下去,難不成要放著六子不管?”說話的漢子顯然是個真有種的,續道:“你也莫怕,我早與幫中來過陽陵的弟兄打聽過,這坑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正是陽陵的入口呢,待咱們下去尋了珍寶……”
周圍的晃動越來越劇烈,未來得及等壯漢再說什麼,眾人皆是不可遏制地滑翔了那深坑的邊緣,而後重複了六子的命運。開弓沒有回頭路。這句話,壯漢是說給他的同伴們聽的,又何嘗不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嬴政嘗試著將意識探入一二,腦海中又浮現出那種細細密密猶如編織出的痛,這讓他更為肯定底下定有不凡之物。
“看,師父,那洞口要閉合了!”聶風指著那不斷縮小的深坑。
嬴政聞言,不再顧慮其他,擁著步驚雲與聶風朝著那黝黑的洞口一躍而下。
洞鑿得很深,不知過了多久,才臨近地下的土地。嬴政自練成炎雷劍訣第五層後五感遠超尋常習武之人,他憑藉良好的耳力聽到地上細微的悉悉索索聲,頓時提高了警惕。在著地的那一刻,他以雷電之力覆蓋了全身,連帶著聶風與步驚雲二人的身上也形成了一層護體外罩。陰暗的地下陵墓中,紫光大作,照亮了一室人驚恐的表情。
幾條又黑又長的東西如影子般撲在紫色的雷電外罩之上,頓時傳來一陣“嗤嗤”的響聲,頃刻間,便化作焦黑一團,嬴政一揮手,將之狠狠地甩在地上,定睛看去,竟是蜈蚣蠍子之類的毒物。
地上已倒了三人,其中,便包含了最先掉下來的六子。這些人渾身上下皆被蜈蚣爬滿,面容可怖,生機盡斷,顯然是從上頭掉下來之時沒有防備,被毒物上了身。那個慫恿眾人前來一探陽陵的男人和他身邊的人正倉皇逃竄,身上雖然暫無傷痕,但嬴政已眼尖地看到他們的腳上黑了一片,顯然已經中了蠍毒,只待劇毒擴散,他們便命喪黃泉。
一隻又細又長的蜈蚣撲向了那腳上漆黑的男人,如同水蛭一般,纏上了就扒不下來。男人想要用內力將那蜈蚣震碎,卻驚駭地發現丹田處竟提不起一絲內力。不一會兒,男人整個兒被黑漆漆的蜈蚣淹沒,在驚恐與絕望交加中,活活被這群噁心的蟲子吞噬。
另一人驚慌地跳來跳去,躲避著毒物不間斷的侵襲,可惜周圍黑暗,蜈蚣與蠍子數量又實在太多,竟找不到一處可供休憩的安全之所。他左躲右閃,一時倒也無事,但人的體力終究是有限的,他稍一停頓,便立馬被蠍子的毒刺狠狠地扎入了骨血之中,劇烈的疼痛與麻痺迅速地傳遍了他的身體,彷彿整個人都要被掏空,那痛楚一直蔓延到心靈深處!那男人只恨不能將被扎到的地方直接剜去!
其餘的人見到了同伴的慘狀,一陣寒意從心底升起。
這還只是剛剛進入陽陵,便折損了五個人,這個數字,令剩下的六人著實心驚。一個照面下來,眾人皆對尚未見得廬山真面目的陽陵升起了深深的畏懼之情。想來,陽陵上次得以被破並不是因為陽陵好闖,而是因有武功高強的門主在!他們一行人雖說有點功夫傍身,但又豈可與門主相提並論?如此貿貿然地闖進來,他們真的託大了。儘管明白了這一點,但存活下來的六個人已經別無選擇,只能繼續走下去。
本就恐懼到了極致,如今乍見尾隨而入的嬴政三人,六個人更是緊緊地繃起了腦中的那根筋,擺出如臨大敵的姿勢。其中,那聲音尖細的女人更是隱隱往同伴身後躲,用恐懼和懷疑的神色打量著他們。嬴政卻只是毫不在意地掃了他們一眼,便與步驚雲聶風二人向陵墓深處走去。
他不認為這些人能活著走出這座陽陵,因此,這些人的生死以及去向,他毫不關心。
漆黑的通道與無處不在的毒物,足夠令人絕望甚至瘋狂,覬覦長眠中的帝王的陵墓,必將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並且,這還只是一個開始。嬴政相信,越到陵墓中心,遇到的危險應該越大。
在黑暗中,嬴政就如同一個光源體,聚集了所有的光明,也照亮了所有的機關。嬴政身旁,步驚雲與聶風也分別運轉起炎雷劍訣以及墨家“尚賢”劍法抵擋周圍的毒物。這些毒物果真是不能小覷,聶風注意力稍一不集中,防護罩就險些被毒蜘蛛攻破。聶風吃了一驚,不敢再想旁的事,當下便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維持防護罩上。
前路漸漸開闊,不若入口處黑暗的通道一般狹隘逼仄。嬴政發現,自己三人站在了一個十字路口,左面流光溢彩,一見便知裡面堆滿了金銀玉石;右面幽香陣陣,沁人心脾,卻不知到底是裝了何等靈丹妙藥,令人心嚮往之。正前方直行之處,有一座書架,上頭擺滿了寫著各名字的武功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