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陵墓後,嬴政回了天下會。房間門口,文丑醜叫喚嬴政數聲未果,早已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哎喲喂,我的幫主啊,您倒是快給醜醜一個回應啊。人我是好不容易給您請來了,您怎麼能不見呢?”
“出了何事?”嬴政不耐他那作怪的模樣,徑直冷聲問道。
文丑醜愣愣地看著面前左手懷抱一隻匣子,右手執劍的嬴政,用羽扇掃了掃自己的眼睛:“幫主,您、您這是……”不會是出去打劫了吧?
文丑醜雖有些心機,但如何能瞞過嬴政的眼?嬴政當下冷哼一聲,氣勢外放,文丑醜頓時渾身抖得如同篩子一樣:“幫主息怒,是小的多嘴,不該過問幫主私事,小的該打,該打。”說罷,以羽扇扇打著自己那有些過分白淨的面龐,羽扇頂端卻綿軟無力,顯然不是真打。
“嗯?”與嬴政幽深的黑眸對上,文丑醜訕訕一笑,一面苦著臉說該打,一面加重力道。
“閒話休說,你只需告訴朕,有何人來此?”
“是…是天下第一相士,泥菩薩!”
嬴政挑眉,想起當年的陰陽大家,頓時來了興致:“既然人已經來了,見見倒也無妨。”說罷,一揮衣袖,快步向前走去,幾息之間已掠出老遠。
文丑醜剛把一顆心放回肚子裡,便見嬴政只剩下一個殘影,頓時急得跳腳,揮著扇子大叫:“幫主、幫主您等等醜醜啊,不要拋下醜醜啊!”
那邊,嬴政正風馳電掣地趕來,這邊,天下第一相士泥菩薩正處於緊張與忐忑中,雙手緊緊攪在一起:“一定要這麼說嗎?”
‘沒錯,如果你還想回家的話,就一定要完成主線劇情。’系統君傲嬌地道。
“可是,洩露天機不是要長爛瘡的嗎……”毀容就算了,一想著他要被瘡毒折騰十幾年,泥菩薩就有一種想要撞牆的衝動。
‘怕什麼,這不是還有我在嗎?不會讓你毀容的。’系統幻化出的小火猴停下了手舞足蹈,拍拍胸脯,彷彿在表明自己很可靠。
泥菩薩斜著眼看它:“可是,我覺得你的信用已經破產了。”
嬴政一眼就瞥見了那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人,帶著這個年紀的名士應有的朝氣,包容(霧)地看著一隻猴子搞怪。
在嬴政出場的那一瞬間,泥菩薩感覺到周圍的氣場變了,他有些控制不住地把手靠近自己的身體縮了縮,暗自呲牙,不愧是本文第一反派boss啊,氣場這麼強大。
被嬴政極具壓迫力的視線盯著,泥菩薩險些忘了臺詞,小火猴急得在他腳上踩了兩圈,他才反應過來,卻聽嬴政先聲奪人:“你就是當今天下的第一相士,泥菩薩?”
“正是。”
呼,總算是回到正軌上了,泥菩薩莫名地鬆了口氣。
“比之鄒衍、鄒爽(陰陽家)如何?”
“……”擦,這是什麼節奏?他這個偽算命先生屁股還沒有坐熱就要光榮下崗了嗎?
但是,就這麼放棄……一想到自己記憶中的家,泥菩薩就有些莫名的不甘心,他頂著壓力上前一步:“在下才能比不得先人,但也可測出幫主的命數。幫主坐擁天下會,難道不想知道,自己將來能夠達到什麼樣的高度嗎?”
嬴政凝眸打量了泥菩薩許久。泥菩薩額上冷汗直流,就在他以為自己已經被面前的boss看穿的時候,嬴政道:“若你果真能測出朕的命運……便試試罷。”
朕?這人不會真以為自己已經是皇帝了吧?泥菩薩的面色有些古怪。
算了,他記得前輩們有一條至理名言:boss的心思你不要猜。暫時,他還不想去挑戰boss的權威,只想安安穩穩地完成自己的使命。
他拿出太極盤,心中暗自祈禱這玩意兒千萬不要失靈,然後將之遞到嬴政的面前——這是一隻縮小版的太極盤。泥菩薩就是靠著它一路招搖撞騙……錯了,是給人算命,推演陰陽而出名。
“幫主,請將雙手覆於太極盤上。”
嬴政依言照做,隨後,太極盤好似被啟用了似的,綻放出一陣耀眼金芒,陣盤上兩行大字逐漸浮現於半空——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不錯。”以防節外生枝,泥菩薩趕緊又道:“風本無形無相,無一刻靜止;雲亦聚散無常,飄渺不定!縱窮究玄機,也算不清天上風雲反覆!但只要幫主一遇風雲,便能化作九天之龍,天下將盡在幫主的腳下!”
嬴政似笑非笑睨了他一眼:“朕本真龍天子,何須風雲?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