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兒臣並無他意,只是擔心父皇……”
“擔心朕,擔心到把一個地方官的祖宗八代都查出來了嗎?朕竟不知道,這天下還有什麼事是你不知道的!”皇帝重重一哼,這些年,他一直縱著這個兒子,倒是把他的心給喂大了,做起君父的主來了。
還有一點,皇帝沒有說。大皇子提前得到了他有意於顧按察使的訊息,讓皇帝十分戒備。雖說看大皇子誤以為顧按察使是太子的人,但看著大皇子得到的那些資訊,不難發現,其手下的人安插得究竟有多深。
如果說太子在外的勢力讓皇帝忌憚,時不時就想打壓一下的話,大皇子隱藏在暗中的勢力,也同樣引起了皇帝的猜疑。來自身邊的不確定因素,總比外邊的不確定因素更危險。
皇帝的話實在誅心,大皇子面露驚駭之色,撲通跪地:“兒臣惶恐!父皇明鑑,兒臣絕無此心啊……”
有沒有這樣的心思,已經不重要了,大皇子的所作所為已經觸及了皇帝的心底那根敏感的弦,於是,大皇子就倒了大黴,不但手下為數不多的幾個官員被降了職,他自己也在朝堂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被皇帝罵得狗血淋頭。
隨後,皇帝猶不解氣,下了旨意送到大皇子外家,將常寧侯好一通斥責,大皇子本人,也被皇帝勒令在宮中思過,雖未規定期限,卻與禁足無異。
大皇子黨的壯大本就是靠著皇帝的恩寵,如今,天子雷霆震怒,不少投奔了大皇子的人都開始觀望起來。可以說,如果大皇子最終想要謀奪大位,必要由皇帝為其鋪路。可皇帝看著像是要扶持大皇子上位的樣子嗎?一個被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毫不留情地訓斥過的皇子,哪怕他日後成了皇儲,又該如何服眾?所有人都會記得大皇子今日狼狽的樣子。
處罰完大皇子一系人後,三皇子也沒能逃過責罰。
山東出了這等事,畢竟是三皇子黨的人惹出來的。事情都已經鬧到這個地步了,三皇子首先想到的卻不是妥善的解決此事,而是將此事含混過去,好讓他手下的人繼續把持要職,在之後的過程中,也沒表現出什麼才幹來。對於這個兒子,皇帝也相當失望。
他的繼承人,決不能是如此分不清輕重緩急之人,更不能是輸不起之人。和稀泥?虧他想得出來!
皇帝說沒想著換太子,但一直致力於扶持大皇子與三皇子,與太子相鬥,好確保他的權威,以免他的臣子都成了太子的臣子。可看看被他扶持起來的大皇子和三皇子都是什麼樣兒?皇帝突然覺得不忍直視。看來,他的三位年長的皇子中,還是隻有太子堪當大任啊。
將三皇子黨的幾個人降了官、奪了權後,皇帝再次徵詢群臣的意見。
經過這麼一番事,臣子們怎麼可能還看不明白皇帝究竟是什麼意思?當下紛紛附和太子,推薦顧按察使為山東暫代巡撫,處理山東之事。
皇帝滿意了,太子滿意了,大部分朝臣也滿意了,不滿意的,恐怕也就只有被關禁閉的大皇子和三皇子。大皇子一直想要拉攏三皇子,一起對付太子,卻始終沒有成功,這下子,兩人倒成了名副其實的難兄難弟。
……
太子在踏入寢殿的那一刻,就開始不自覺地尋找起希瑞爾的身影。
小德子極有眼色,心知太子與希瑞爾多半有話要說,在侍奉太子換上便服後,就帶著人退了出去。桌上有一炷香前準備好的茶點,若是太子餓了,也可墊肚。
“下來吧,癸。”
一道幾乎要與宮殿融為一體的身影從樑上輕飄飄落下。
見到了朝思暮想的那人,太子卻仍繃著臉:“每次一定要孤親口請你才肯出來麼?你這暗衛,倒是好大的架子!”
希瑞爾平靜地看太子一眼:“暗衛本就該呆在暗處,唯有主子吩咐才可出來。”
“這一條你倒是記得牢,那你可還記得,孤吩咐過你,要你時時刻刻跟在孤的身邊,讓孤一轉頭就能夠看到你?你怎麼不照做呢?”
希瑞爾奇怪地道:“我不是太監。”只有太監宮女,才能夠如太子所說的那般時時刻刻跟在他身邊,讓他一轉頭就能看見他們吧?莫非太子想讓他做太監?這是萬萬不能夠的。在父親大人給他的人造人守則中,自殘之事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倒是太子,冷不丁聽希瑞爾來這麼一句,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孤何時說過要讓你當太監了?”自從發現自己對這人的心意後,他又何曾捨得傷害這人分毫?
“你一直都這麼說。”總之,這一條是絕對沒的商量的,就算太子對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