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日,孤會讓你堂堂正正站在孤的身旁的——哪怕你不是太監。”太子對希瑞爾鄭重許諾。
“……啊,哦。”希瑞爾想說,對於這件事,他其實真的無所謂的,太子完全可以不用那麼拼。不過,看著太子明亮摧殘、滿懷希翼的雙眸,希瑞爾不自覺的把這句話嚥了回去。
原來忠犬不是在完成他的願望,而是在完成他自己的願望啊,他就知道,這個忠犬是個喜歡口是心非的人。好吧,看在他臉皮那麼薄的份上,他就不戳穿他了,省的他一會兒又要惱羞成怒,希瑞爾自以為很善解人意地點了點頭。
太子見心上人與自己心意相通(霧),唇角綻出一抹笑容。
癸雖然嘴上不說,心中還是渴望能夠跟他並肩而立的吧,看,他才不過提了這麼一嘴,癸立刻就答應了。沒辦法,為了癸的願望,他也要好好努力啊,那些覬覦皇位的兄弟們,就只好對不住了。
一時間,雙方詭異的達成了一種普大喜奔的畫面,不得不說,這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被希瑞爾這麼一打岔,太子一時間倒是忘了跟希瑞爾說關於大皇子的事了。直到後一日,接到有關大皇子的動向,才回過神來,警告希瑞爾:“你替東宮向我大皇兄傳遞虛假訊息,讓我大皇兄吃了好大一個虧,並讓父皇對他徹底懷疑上了,這一次,咳,”太子偏過頭去,有些不自在地道:“你幫了孤很大的忙。”
回想起上一次與希瑞爾的不歡而散,太子心中一緊。他不知道希瑞爾是否有將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放在心上,但他本人每次一想到那句話,就心如針扎。
希瑞爾為了他與虎謀皮,以身涉險,他卻說出希瑞爾的所作所為毫無價值的話……儘管他的這句話只是為了阻止希瑞爾繼續涉險,但每每想到自己居然用這樣的言辭來傷害希瑞爾,太子就懊惱不已。
這個人不是他的下屬,是他心愛之人啊……他又怎麼可以以等閒下屬視之?
經過那件事,太子明白,希瑞爾決定去做的事,強逼著他改變想法是不可能的,他若是做了什麼,只會把希瑞爾推得越來越遠。是以,一旦希瑞爾開始做某件事,他所能做的,就只有儘可能為希瑞爾創造一個無後顧之憂的環境。
就像這一次,儘管不贊同希瑞爾的做法,但他還是努力配合了希瑞爾的行動,讓希瑞爾不至於勞而無功。
仔細想來,他不希望希瑞爾涉險的心情,與希瑞爾想要助他一臂之力(大霧)的心情是一樣的,他實在不該因此而苛責希瑞爾,更不該傷了希瑞爾的心。
太子這輩子從來沒跟誰道過歉,儘管是向希瑞爾服軟,他到底有些不自在。
此時的太子,就如同一隻刺蝟,試探著收起了渾身的尖刺,露出最柔軟的腹部。
希瑞爾對於太子的一系列心理活動雖然不是完全理解,卻也感受到了他態度中的誠摯。
並且,也明白,在這位習慣了把自己保護在尖銳鎧甲之後的太子身上能夠感受到這麼一絲柔軟,是多麼的難得。這個看似驕傲無匹的少年,是真的把自己放在了心上。
希瑞爾的腦海中冷不丁的想起了當初少年被自己擁住時,那股清清爽爽的味道,一如這個人本身。他恰似一輪驕陽,鋒芒畢露,驕傲得理所當然,心思澄澈,不屑偽裝,連愛情也是如此坦蕩蕩。
太子的性子與二皇子的溫柔隱忍截然不同,卻讓人影響更為深刻。
想起曾經的愛人,希瑞爾驚駭地發現,二皇子在他心中的模樣,竟有些模糊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這個驕傲的太子。
就連上一世與他擦家而過的愛人,給他留下的印象,也沒有這麼深刻過。
與內斂的二皇子以及沉默的金主比起來,太子無疑更為鮮活。要對太子動心,實在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只是——這不是他背叛愛人的理由。
壓抑著將太子擁入懷中的欲-望,希瑞爾岔開話題:“你這次來找我,恐怕不是為了感謝我的吧?”
太子的姿態已經放得很低了,見希瑞爾如此不領情,不由氣惱:“你這榆木腦袋!真是白長了這麼張看著聰明的臉!”
希瑞爾面無表情,不為所動。
太子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這才把心中的那口氣給壓下去。既然好言好語的跟他說話,他不領情,那就還是按照以前的那一套來吧!對希瑞爾,他就不能心軟!
“你把孤的大皇兄好好地坑了一把,大皇兄現在對你恨之入骨。”這句話,他今日已經是第二次說了,“你若是不聽孤的勸,再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