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長情沒說話,倪葉心又說:“不管這具屍體到底是誰,兇手千方百計的把他做成乾屍,這都要花費不少時間,這麼大費周章,絕對是有目的的。至於祭品一說,我看還真是不像。”
“怎麼不像?”慕容長情問。
倪葉心看了他一眼,說:“你如果非常信奉水神,會弄一個好像已經被人啃的亂七八糟的祭品送給水神嗎?”
慕容長情:“……”
“雖然很早以前就有古人在研究屍體防/腐,為了長生不老,一些有地位的大人物也會讓別人用屍體防/腐的辦法處理他們的屍體,挖掉內臟,脫幹水分這些都有。但是你仔細看看這具屍體。”倪葉心說著,指了指屍體的腹部。
慕容長情皺了皺眉,屍體腹部開了一個特別大的窟窿,裡面的內臟全都被挖出去了,這窟窿開的實在是很肆無忌憚。
倪葉心說:“如果對一個人有敬意,你會這麼肆無忌憚的把他的屍體刨成這樣嗎?”
慕容長情說:“難道說,什麼水神的祭品,不過是個幌子而已。”
倪葉心說:“我覺得是這樣,而且兇手的目的達到了。你看看剛才門口貼的黃符,大家有多害怕,那個兇手就有多成功。當然了,讓人害怕只是其中一個目的,我覺得最重要的目的,並不是這個。”
“是什麼?”慕容長情問。
倪葉心說:“顯而易見,有兩點。一是干擾我們判斷屍體真正的死亡時間,二是干擾我們判斷這具屍體真正的身份。”
慕容長情說:“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不是馮故?”
倪葉心搖搖頭,說:“我可沒這麼說,我只是懷疑。你看馮遷長得那麼好看,不是說馮故和馮遷簡直一模一樣嗎?現在屍體變成這個樣子,嘖嘖,我不能確定,是正常的罷,讓我因為屍體身上的一塊玉佩相信這個人就是馮故,那也太荒唐了。”
慕容長情冷笑一聲,說:“什麼長得好看,不過是一具破爛皮囊罷了,死了之後早晚要變成這個模樣。”
倪葉心聽他說完,拍著胸口說:“聽慕容大俠這麼說,我就安心了。”
“什麼?”慕容長情不解的瞧他。
慕容長情剛才明明是在奚落倪葉心。
倪葉心說:“我雖然長得也算是玉樹臨風瀟灑不羈,不過和慕容大俠你比起來就是天壤之別了,我一直都害怕慕容大俠你要求太高,我達不到標準。不過現在看來,我應該是沒問題的罷?”
慕容長情:“……”
慕容長情實在是不想理倪葉心了,看著屍體,說:“如果他不是馮故,那他會是誰?難道是馮遷?馮府現在的那個大少爺才是馮故?”
慕容長情一說完,倪葉心頓時就笑了出來,說:“慕容大俠好腦洞,不過這的確是個可能性。但是,如果真是這樣,我只能說,兇手也太想不開了。”
“如何這麼說?”慕容長情問。
倪葉心說:“雖然我不太瞭解馮家,但是咱們今天剛到馮家的時候,就遇到了一個馮家的大夫人不是嗎?那個是馮故和馮遷的長輩。不難看的出來罷,那位大夫人對馮遷很是不屑,對馮家的家產看起來很上心的樣子。馮家住的人不少,對馮家財產虎視眈眈的,絕對不在少數,那麼多雙眼睛緊緊盯著馮遷和馮故,每天都在等他們出現一丁點的錯誤,然後落/井/下/石。就在這麼一個環境之下,不管是馮遷和馮故多麼相像,他們如果想要假扮對方,那都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而且無疑是一件愚蠢的決定。”
慕容長情掃了他一眼,說:“不是所有人都想得像你想的這麼周全。”
倪葉心一聽,立刻說:“慕容大俠,你是在誇獎我嗎?”
慕容長情乾脆不瞧他了,說:“蛇紋圖騰到底在哪裡?為什麼沒有?”
倪葉心說:“我覺得馮遷應該沒有騙我們罷,蛇紋圖騰在這個大木箱上刻著,然而我們根本沒看到。那只有一個結果了。”
慕容長情皺起了眉。
倪葉心說:“肯定是在屍體下面壓著,說不定是刻在了屍體背後的箱子底兒裡。”
慕容長情臉都黑了,這屍體一股怪味兒,又臭又難聞,他看一眼都已經是施捨了,絕對不會去動屍體。慕容長情一身白衣,可不想沾染上什麼髒東西。
倪葉心一看慕容長情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會動手的。
倪葉心只好嘆了口氣,二話不說,開始解自己的腰帶。
慕容長情嚇了一跳,說:“你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