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葉心又拆開了一封信,這封信很乾淨,看起來有些年頭,上面也寫了一個時間,然後跟了兩個字“呂氏”。
倪葉心看不懂是什麼意思,只是忽然說出來,站在一邊的韓崎突然身/體一震,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目光一下子就盯住了剛才說話的倪葉心。
倪葉心說:“你認識呂氏?”
韓崎震/驚的不能說話,快步走過去,顫/抖著將那封信拿了起來,快速的掃了一眼那個日期,還有呂氏兩個字,他身/體抖得更厲害了,久久不能說話。
倪葉心叫了一聲“韓公子”,似乎覺得他實在不對勁兒。
韓崎一個沒拿穩,那封信就飄了下去,掉在了地上。旁邊的顧久立刻伸手一撈,那封信就又被撿了起來。
韓崎好像自言自語,喃喃的說:“我娘……我娘姓呂。”
呂氏是韓崎的母親,倪葉心恍然大悟。
這麼一說,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去看那封信,上面沒寫什麼,但是有一個日子,就好像“三日後子時湖邊”那封信一樣。
倪葉心皺了皺眉,看著韓崎的表情,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韓崎好像站不住了,他的呼吸很快,差點就跌坐在地上,伸手扶住桌子才勉強站住。
他又開口了,說:“我娘……信上的那個日子,是我孃的忌日……”
眾人好像心裡都有了一個底兒,好像早就能猜到,但是聽韓崎說出口的時候,卻還是被震撼了。
兩封信上都有一個日期,而到這兩個日期的時候,分別都死了一個人,這實在太巧合,巧合的讓人莫名其妙。
大家不約而同的想到,或許韓崎的娘並不是突然去世的,而是被人謀殺的。
韓崎緊緊的攥/住了拳頭,他的身/體在打顫,整個人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響聲,是韓老/爺來了,韓老/爺帶著一大堆的打/手和家丁衝進了院子,然後又衝進了房間裡。
本來這架勢還不錯,只是那些打/手看到了慕容長情,頓時嚇得跟老鼠見了貓一樣,都不敢進屋了。
韓老/爺起初也有點害怕,但是突然看到桌上攤開的一堆信,突然就瘋了一樣的衝進來,大喊道:“你們!誰叫你們瞧得,給我滾出去!”
韓老/爺完全一副不要命的樣子了,衝過來要搶那些信,但是不需要慕容長情出手,顧久已經抬手一揮,就將那韓老/爺攔了下來。
韓崎被聲音拉回了思緒,目光晃動著,忽然看向韓老/爺,說:“爹……我娘是怎麼死的?”
“你/娘?”韓老/爺一愣,驚訝的瞪著眼睛,好像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突然渾身顫/抖了起來,說:“她自己命不好死了,你不是知道嗎?怎麼突然來問我?”
本來湖邊鬧鬼的事情,突然似乎牽扯的又變多了,倪葉心更加好奇了。
韓崎大喊一聲:“你騙人!”
韓老/爺似乎被韓崎的架勢給嚇到了,愣了半天,然後一臉怒容的說:“你怎麼跟你爹說話呢?我是你爹!你對我大呼小叫的!”
“告訴我,我娘到底是怎麼死的!”韓崎衝了過去,一把抓/住了韓老/爺的領子。
韓老/爺嚇壞了,張嘴就要咬韓崎,旁邊的顧久立刻一腳就踹在韓老/爺的膝蓋彎處。
韓老/爺吃痛,“啊”的慘叫了一聲,別說咬人了,直接“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倪葉心覺得事情變得已經不同尋常了,說:“韓公子,到底怎麼回事?”
韓崎喘了幾口粗氣,說:“我還小的時候,我身/體不好,有些體弱多病,我娘為了這個總是擔心。後來有一日,三娘跟我娘說,不遠處有一座寺/廟,聽說很靈驗,不妨讓她去拜一拜。我記得,那天下了好大的雪,我娘說我病弱受不住這麼大風寒,想要改日再去,但是……但是我三娘說日子都訂好了,隨便改日子恐怕心不誠,如果我不能去,就讓我娘一個人代替我去就好了……”
韓崎說到這裡,渾身都哆嗦了起來,呂氏帶著小廝和丫鬟就去了,但是這一去沒有再回來,韓崎以為他娘當天就能回來,但是等了三天又三天,韓家的人都出去找了,最後他娘也沒回來。
有人在山澗裡找到了呂氏的屍體,說是很有可能因為大雪路滑,所以馬車翻了掉下了山澗去,呂氏和她的小廝丫鬟都死了,摔得面無全非。
倪葉心一聽就皺了眉,尤氏遊說呂氏去廟裡的日子,正好和信上的時間是一致的,這聽起來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