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敬自從見過慕容長情,就覺得他和慕容偃太像了,他不能肯定慕容長情就是慕容偃的兒子,但是他想弄明白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且關於蛇紋圖騰的事情,趙元敬也同樣非常在意。
趙元敬帶著人往南走,眼看著就要到地方了,然而就在昨天夜裡,他們留宿在城外不遠的一家客棧的時候,趙元敬遇到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人,笑起來非常的溫柔,然而對於一個笑面虎王爺來說,那樣子的笑容太青澀了,趙元敬一眼就能看出來,那並不是什麼發自內心的溫柔笑容。
那個年輕人穿著一身淡藍色的衣服,氣度不凡,談吐也溫文爾雅,他是一個人,正好也留宿在客棧裡。
趙元敬起初只是多看了他一眼,因為這個人實在是引人注意。
後來夜深了,趙元敬休息下了,卻忽然聽到有人的腳步聲。他立刻翻身而起,就看到一個黑影從外間走進來了。
那個黑影並沒有穿什麼夜行衣,也沒有遮掩著容貌,他大大方方的走進來,好像進了自己的房間一樣。
那個人很年輕,穿著一身淡藍色的衣服。
趙元敬可是個王爺,就算是輕裝簡行不想暴/露身份,但是身邊跟著的侍衛也不少,他房間外面有不少侍衛看/守,能輕/松進入他房間,還這麼落落大方的人,顯然很不簡單。
趙元敬卻並不害怕,因為這個人如果想要悄無聲息的取他首級,那麼他早就做了,不會讓自己發現的。
趙元敬瞧著他,問:“你是誰?”
年輕人笑了,不過是無聲的笑,說:“我不想告訴你。”
趙元敬一愣,似乎有些想要笑,他忽然覺得這男子的確太年輕,一開口竟然有些稚氣。
年輕人又說話了,說道:“因為我很討厭你。”
趙元敬忍不住問:“討厭我?理由?”
年輕人想了想,說道:“殺父之仇。”
趙元敬覺得這個年輕人總是能給他驚喜,說:“殺父之仇?那你只是討厭我?為什麼不是恨我?”
年輕人只是看著他,沒說話。
趙元敬又說:“本王殺過的人不計千數,但是從未殺過一個好人。你的父親是誰?本王不記得了。”
“趙元敬,”年輕人看著他,表情很平淡,甚至是溫柔,說:“你也太過自信了。”
趙元敬皺了皺眉,他來不及開口,那年輕人又說話了。
年輕人說:“我來不是要殺你的,你可以放心,也不是和你翻舊賬的。我是來讓你幫我去翻別人的舊賬。”
趙元敬說:“什麼意思?”
年輕人說:“你準備去找開封府的那位倪葉心大人,是不是?那你應該聽說過一些他們現在在查的案子罷?”
趙元敬沒說話。
那年輕人繼續說:“你明日一早,繼續往南走,在進城之前會看到一片墳地,在墳地裡找一個地方。我已經在那地方放了一塊石頭,石頭上插了一片樹葉,你看了就知道。當年的嫁殤者萬氏,就被埋在那裡,已經很多年了。”
“你說什麼?”趙元敬一向冷靜,然而他現在臉色整個變了顏色,立刻就站起來往年輕人面前走去。
年輕人退了兩步,退到了窗邊,對著他笑了笑。
讓趙元敬驚訝的並不是萬氏的屍體埋在了哪裡。
說實在的,趙元敬不認識萬氏,作為一個王爺,他也看慣了別人的生生死死,對於陳芝麻爛穀子早就沒什麼興趣了。
趙元敬說:“這個辦法是誰告訴你的?”
年輕人不說話,只是笑,似乎很喜歡瞧他著急發/怒的樣子,突然推開窗戶,縱身跳了下去,眨眼間就不見了。
趙元敬記得,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當初認識慕容偃,發現慕容偃不僅僅脾氣古怪,還喜歡做一些古怪的事情,比如他喜歡在石頭上插樹葉。
這簡直就是個令人不解的癖好,然而趙元敬第一次見的時候,真是覺得不可思議,那麼柔/軟易碎的樹葉,竟然能被慕容偃輕而易舉的插/進石頭裡,就好像插在豆腐上一樣簡單容易。
趙元敬笑話慕容偃癖好的同時,也感嘆過慕容偃的武功之深。
時隔這麼多年了,趙元敬再一次聽到了這樣的事情,卻是從一個年輕人口/中說出來的。
趙元敬想要追出去,但是已經看不到人影了。趙元敬年輕的時候武功也是不差的,只可惜戰場上受了重傷,雖然痊癒了,但是留下的病根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