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謝將他背後的包紮拆開了,昨天晚上他來看過了,不過傷口不樂觀,現在看起來仍然不怎麼樂觀,因為反覆撕/裂,看起來非常的可怕。
趙元敬忍著疼,一聲都不吭,屋外面還有不少的侍衛,就恐怕他們聽到了會進來。
慕容謝手腳麻利,給他的傷口上又倒了很多的藥粉,然後這才包紮好了。
趙元敬鬆了口氣,額頭上出了不少的薄汗,問:“這下可以了?”
慕容謝點了點頭,說:“你注意點,如果發現自己有發/熱的現象,就把這顆藥吃了。”
他說著,將一顆很小的藥丸託在掌心裡,放到趙元敬的面前,又說:“貼身放著,別要用的時候找不到了,到時候小命不保就怪不得我了。”
趙元敬低笑了一聲,似乎是被他又冷又硬的語氣給逗笑了。
他抬起手來,看似很艱難的伸手去拿藥,不過在碰到那顆藥的時候,趙元敬忽然抓/住了慕容謝的手腕,反而不去拿那顆藥了。
慕容謝一怔,想要縮手,不過他手心裡還託著小藥丸,動作大了恐怕小藥丸會掉下去,又怕趙元敬會把自己後背的傷口給撕/裂了,慕容謝抿了抿嘴唇,抽/了一下手沒抽/動,就沒有再抽/了。
趙元敬抓/住了他的手腕,說道:“我想知道要殺我的人到底是誰。”
慕容謝一聽忍不住就笑了,說:“敬王爺,要殺你/的/人恐怕沒有一百也有幾十了,你也在乎這個嗎?”
趙元敬也笑了,說:“你說的對,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但是這一次我很在乎。我想知道你在為誰做事,給誰賣命,做的是什麼事情,會不會有危險。”
慕容謝看著他,半天都沒有回答,似乎在思考什麼。
趙元敬也沒有立刻說話,而是一直看著他。
慕容謝突然抿了抿嘴唇,一臉冷漠表情的說道:“這些事情不用你知道。你不是我義/父,已經沒人可以管我要做什麼了。我要做的事情,誰也沒法阻攔。”
慕容謝說完了,忽然反手一扣,在趙元敬脈門上輕輕一點。
趙元敬本來就受了重傷,不好用勁兒,突然覺得手臂麻軟,他就算不想撒手,也是沒有辦法了。
慕容謝掙脫了他的桎梏,將那顆藥丸塞在了趙元敬的枕頭下面,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趙元敬回頭去看,就聽到窗戶“吱呀”一聲,然後屋裡什麼人都沒了,如果不是剛才窗戶發出的輕微響聲,他恐怕都覺得自己是產生了幻覺,才會覺得慕容謝來過。
趙元敬從枕頭下面摸出那顆小藥丸,忍不住嘆了口氣。
慕容謝這個人看起來溫柔無害,其實性格陰晴不定。但是有的時候,趙元敬卻忽然會覺得心疼,應該是想到了慕容謝小時候的樣子。
到底是誰把當年還是個小孩子的慕容謝扔進了那口枯井了?又是為了什麼?
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實在是太過殘/忍了。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已經可以記事了,而他記得的第一件事就是枯井下的黑/暗和痛苦。
趙元敬這麼一想,忍不住皺了皺眉。如果不是慕容偃將慕容謝給救了,恐怕慕容謝就真的會死在那口枯井之下。想到了慕容偃,趙元敬又是一陣感慨。
趙元敬想到了很多事情,但是禁不住傷口的疼痛,很快就睡過去了,中午的時候,他的侍衛端了清粥過來,只是趙元敬沒什麼胃口,勉強吃了一口就讓人退下了。
下午的時候,趙元敬的傷勢似乎緩和一些了,但是他沒什麼力氣,根本沒法從床/上下來,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趙元敬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外面天色有些昏暗,竟然有晚霞,天邊一片通紅。
然而趙元敬看不到多少晚霞,有一個人影擋在他的面前。
他迷迷糊糊的看到了一片藍色的衣襬,但是有些睜不開眼睛,腦子裡也發木的厲害,好像根本轉不動一樣。
站在他身邊的自然就是慕容謝了,白天慕容謝急匆匆的離開,看起來有些不高興。但是天黑的時候,慕容謝還是回來了,趁著倪葉心和慕容長情他們沒回到客棧之前又溜進來了。
慕容謝在趙元敬後背刺的那一刀,雖然已經很小心謹慎了,但是為了讓某些人信以為真,傷口又不能太輕淺。這麼重的傷口,的確容易感染,尤其上面還淬了□□。
慕容謝實在是不放心,最後想了又想,還是趕過來了。
慕容謝傍晚的時候,偷偷溜進了趙元敬的屋裡,往床邊一瞧,趙元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