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等待時機,只乞求這樣的機會快點來臨。
只是寂寞難耐。
夜晚家庭氣氛濃厚溫馨,和白天的空蕩蕩呈強烈對比。直到現在金安琪才知道,為什麼有這麼多家庭主婦喜歡聚在一起打牌,因為總不能天天逛街,打牌似乎成了最好的消遣。
金安琪對打牌沒興趣,書也看膩了,想來想去找不到娛樂,乾脆收聽無線電,也許會聽到什麼有趣的節目。
她開啟床頭櫃上的小型無線電──這也是她從孃家帶過來的少數財產之一,轉到她時常收聽的電臺,裡頭正在播放廣播劇:善良的妻子得知丈夫外遇,哭得呼天搶地,大罵外頭的狐狸精勾引她丈夫。內容有點好笑,卻挺煽情,很適合一般聽眾的胃口。
這臺無線電跟她很久了,遠在她就讀女中的時候,她媽咪就買了這臺無線電給她,算一算已經有七、八年。
七、八年前的老東西,當然跟現在的無線電收訊效果不能相比。不過一直很珍惜它的金安琪捨不得丟掉,因為這是她媽咪買給她的,說什麼也要留著。
“你這個下賤的女人,還我丈夫來!”
廣播劇的內容,從原本的可憐妻子,一下子轉變成潑辣的悍婦。這轉變有點突兀,但頗能激勵人心,大家都想知道那搶人老公的狐狸精最後有什麼下場,會不會跪著喊饒命?
“啪!”
她正聽得精彩,無線電突然出現雜音,而且她發誓,她還看見火花。
“別想我會把丈夫還給淅~~”最後它乾脆直接報銷。
看樣子她是別想知道後面的劇情了,不過大概可以猜得到,狐狸精不打算把丈夫還給可憐的妻子,結局大概是待續。
無奈之餘,金安琪只好自己動手修理。許久以前,這臺無線電也曾鬧過脾氣,好一陣子不能收聽。最後她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它竟然就自動好了,說不定這次也能如法泡製。
她將無線電轉到後面去,找來工具拆掉後面的面板,便著手修理起來。她東摸西摸,壓根兒搞不清楚哪條線是哪條線,只得隨便亂扯,扯到最後,真空管著火,她嚇得往後跳。
“啊──”
砰!
每次她出事,辛海澤一定適時趕回來幫她,也算是一種變相的默契。
“你、你回來了。”她尷尬地看著身後的辛海澤,剛剛要不是他扶住她,她大概已經跌在地上,和地板打招呼了。
他看看桌上那一團亂,不必她多說明,也知道怎麼回事。
“真空管壞了。”他稍微檢查了一下無線電,評論道。
“那怎麼辦?”她真的很不好意思,每次做壞事都被他逮到。
“更換或是丟掉。”辛海澤回答。“就我個人的建議,應該丟掉,你這臺無線電太老舊了,再留著也沒意義。”況且客廳有臺最新型的無線電唱機,想聽無線電,到客廳就可以了,不必非得要這臺不可。
“不行!”金安琪想也不想地否決。“我不能將它丟掉!它是我媽咪買給我的,絕對不能丟掉。”她不是不知道它舊、不好用,只是親情難捨,她母親的靈魂就寄宿在上頭,說什麼也要留著它。
“那隻好動手修理了。”辛海澤瞭解她們母女之間的牽絆,畢竟若不是為了守住她母親的牌位,她也不會嫁給他,算是半個媒人。
“你要幫我拿去修理嗎?”她好高興他沒堅持要她丟掉無線電,一般人都嫌它太舊,連她父親也把它當做廢物,一天到晚想把它拿去丟掉。
“不,我自己動手修理。”這種小毛病不需要送修,浪費時間。
“你會修理無線電?!”金安琪的眼珠子都快凸出來,這麼困難的事情他也會。
“你等著瞧。”說完,他消失了一段時間,等他再出現,手裡已經多了新的真空管和一小盒零件,感覺上非常專業。
“你真的會修理呢!”她感興趣地看著他靈活地將燒壞的真空管拆下來,換上新的。
“很久以前我曾經在無線電公司幹過修理工人,這身技術就是在那個時候學的。”他不但替無線電換上新的真空管,還順便把一些太老舊的零件換一換,最後再清理一下無線電內部,都長蜘蛛絲了,難怪收訊這麼差。
“你做過修理工人啊!”這是她第一次聽他提起往事,感覺格外新鮮。
“我做過很多事。”挑夫、修理工人、工地打雜,什麼事都幹,只要能掙到錢,只要不犯法,他什麼工作都接。
“你都做過什麼樣的事,告訴我!”她好想知道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