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茹很耿直道:“你讓我發揮本性,那我就這樣做了,所以我就是喜歡看臉啊,如果一個人長得不好看,他便是有驚天動地的神通,我也很難喜歡起來。”
季寥微笑道:“好,我很欣賞你敢於說實話。”
風茹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道:“初見時,我以為你是高高在上的神佛,現在我覺得你臉皮挺厚的。”
若是以前她定然不敢這樣對季寥說話,可現在她卻敢這麼說,她很奇怪這到底算不算自己本性,還是因為某種原因,讓她覺得自己跟季寥的差距沒有那麼大。
反正她就是說了,季寥也不生氣。
季寥反駁道:“可神佛說不定也臉皮很厚。”
“所以你承認自己臉皮厚了,季寥?”音音道。
風茹不由莞爾,她不止一次聽見這個小姑娘刺季寥,奇怪的是季寥從來不會因此生氣。她一開始覺得是因為聖皇子是個溫柔的人,可是聖皇子也有強詞奪理的時候,他做出要發怒的樣子時,特別嚇人。
她記得那喚作雲嶺七聖的七個妖王,個個都修為不俗,但聖皇子稍微使點臉色,它們就噤若寒蟬。
足見聖皇子亦是有脾氣的,但不知為何他對音音的態度很是特別。
當然音音也確實很特別,她記得幾個小細節,比如季寥非要抱著音音才能帶她騰雲駕霧,她從沒見過季寥將音音放在雲彩上,偶爾音音會說出一些事,那都是亙古難聞的隱秘,可她說起來都像是親身經歷過一般。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很特殊之處,比如聖皇子很少丟開音音,有一次聖皇子離開了一小會,留下她和饕餮照顧音音,結果兩個人居然都不小心摔了跟頭,要知道哪怕是一個剛剛煉氣的人,都不可能會走路摔跟頭,何況是她和饕餮。
音音還為此道歉,說是自己不好。
後面季寥回來,還對音音說,以後不要向別人道歉,他們受不起。
這句話落在風茹耳中,更顯得奇怪,一個小姑娘道歉,有什麼受不起的。
那天晚上她便出問題了,本來自行運轉的青木長生功,突然間岔了氣,要不是季寥及時出手,她就得走火入魔。
她想不通,既然締結了法力種子,玄功會自然運轉,怎麼就出差錯了。她有些害怕,但季寥卻告訴她不用擔心這件事,以後不會再出問題。
風茹便覺得這件事,說不定跟音音的道歉有關。
同季寥和音音相比,饕餮倒是正常很多,只是兩天前有一聲犬吠出現,嚇得饕餮捂住屁股,瑟瑟發抖,可是無濟於事,因為季寥一腳將饕餮踢走,後來饕餮遍體鱗傷回來,還感謝了季寥。
所以無論是季寥,還是他身邊的存在,都有太多奇怪之處,她都覺得,說不準有一天自己也會變得奇奇怪怪的。
最近天書城很熱鬧,季寥說他來這裡是要找一個人,一個用劍的少年。
她問那個人還有別的特徵沒有,季寥只說在所有用劍的少年裡那個人是最特別的。
季寥讓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她就想著自己幫他找找那個少年,她聽說一般在茶樓和酒樓,訊息是最多的。
因此風茹選擇了去了一家最有名的茶樓,結果少年的事沒打聽到,卻聽到了許多關於季寥的故事。
當然這些故事沒有一件符合她知道的事實,最不能忍的是他們還把季寥形容得很醜。
風茹想了很多,季寥一句話將她拉回現實。
“現在我們該找個地方落腳。”
“去客棧麼?”她知道人間有專門留宿外來人的地方,叫做客棧,也有一些寺廟具備這樣的功能。
“算是吧,但不是凡人的客棧,而是專門給修行人居住的地方,在那裡也很容易打探到關於煉氣士和妖魔的訊息,雖然有真有假,但比你去的茶樓靠譜。”季寥悠悠道。
風茹道:“那你不早點說?”
“你也沒問我。”季寥笑道。
這個專門留宿修行人的客棧叫做天人居,名字很大氣,裝潢亦不一般,裡面元氣豐厚,雖然及不上萬壽山這等福地,可是亦不下於一些中等煉氣士宗門佔據的靈峰了。
裡面的建築都很高,瓊樓玉宇,彷彿天宮,只是被陣法掩蓋,所以從外面是看不到裡面的。
他們的房間早已訂好,這種跑腿的事,季寥都是交給雲嶺七聖去幹的。它們七個在修行界名頭不小,除非有窮、東夷那般大族,很少會有人招惹它們。
天字號第一高樓,幾乎可以俯瞰整個天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