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算什麼。”
新君微微一笑,漫步到鐵索。他現在已經破開生死間的恐怖,意態閒適,在鐵索上如履平地。霍青自然也緊隨而上,他要比新君緊張一點,卻還是大致保持了心態的平穩。
後面的鐵騎追來,只能不斷放箭,卻不敢追上鐵索。
箭矢都落了空,追來的圖元人將領道:“我們要為烏鱧大將軍報仇,取火矢來,放火燒山。”
季寥在山上聽見這句話,便道:“佛屠子,你和夜摩訶下去,把那些圖元人都解決掉。”
“謹遵法旨。”山間傳來佛屠子的回應聲。
季寥又對少女道:“咱們去瞧瞧這位英明神武的陛下。”
一男一女施施然回到了白雲觀中。
過了半晌,新君和霍青才爬上山,尋見白雲觀。
觀門已經大開,一個怯生生的小道姑從裡面走出來,對著新君作揖道:“陛下,國師大人請你進去。”
新君微笑道:“你叫艾沫吧,多謝相迎,聽說你還有一個姐姐,這對玉佩就送給你們做見面禮。”
他從腰間解下一對龍紋玉,色澤純淨,顯然價值不菲。
艾沫忙道:“可不敢要陛下的禮物。”
“收下吧。”季寥的聲音遠遠飄來。
艾沫聽到國師大人發話,便將龍紋玉收下,對著新君再次行禮。
在艾沫引領下,新君到了道觀的大殿。不似一般的道觀,殿裡什麼都沒供奉,空空如也。
唯有一男一女各自坐在一張蒲團上。
新君上前抱拳行禮道:“見過國師。”
又對少女道:“見過仙姑。”
霍青跟著有樣學樣。
季寥笑道:“陛下請坐。”
新君也不講究,直接席地盤膝而坐,霍青隨即坐在他身後。
季寥又道:“總算讓陛下第三次來時見到了我,否則貧道便要萬分過意不去了。前兩次都是沒法相見,可不是故意不見陛下。”
新君道:“國師是高人,寡人能見到你,已經很高興了。”
他微微一頓,接著道:“這次上山,卻是來避難的,還請國師海涵。”
季寥悠然道:“山下的事我都瞧見了,陛下能置生死於度外,實是豪邁過人,必成英明神武的君主,這是涼國的大幸。”
新君道:“寡人的確想振興涼國,所以特地來向國師問道。”
季寥道:“陛下要問治國之道?”
新君道:“還請國師指點。”
“治國之道,只怕陛下比貧道更清楚,什麼輕徭薄賦,親賢臣,遠小人,這些事陛下都在身體力行,用不著貧道指點。”季寥回道。
新君道:“只怕寡人仍自做的不夠,還望國師為寡人拾遺補缺。”
季寥笑了笑,說道:“這得看陛下是要做一個彪榜青史的千古名君,還是要做一個譭譽參半的雄主。”
若是一般人便要說做一個明君了,但新君斷然道:“寡人要做雄主。”
季寥道:“陛下可知何謂雄主?”
新君道:“有非常之能,建非常之功,攬世間之才,威加海內。”
季寥道:“陛下真有這志向,實現也不難,但還算不上真正的雄主。”
新君不由疑惑道:“還請國師明示。”
季寥道:“陛下說的不過是一世功業,過個百年,這些功業都黃土雲煙一般的東西,除了被人稱頌幾句,還能有什麼用。真正的雄主,自不是威凌天下,而是建立起新的制度、體系,哪怕是他去世後,世間仍舊奉行他的法。”
聽到最後一句,新君不禁悠然神往。確實若是他死後,世間之人還奉行他留下的法,那麼他雖死而生,此可謂不朽之功業。
季寥見他目光神采奕奕,便知道這位英武的君王被自己說動。
少女旁邊瞥見,只能佩服大叔的忽悠功夫。她不知大叔哪裡心血來潮,非要幹這番事業出來,但顯而易見,此事的難度,不亞於凡人上青天。
要是季寥聽到她心裡的腹誹,估計要回她一句,他肚子裡剛好有使凡人上天的辦法,而且不止一種。
不過若從修行的格局氣度來講,季寥其實已經超過了道門五派的祖師,甚至能比擬天魔祖師。
因為道門五派祖師不過是將道家修行發揚,而天魔祖師卻是於道家、佛家之外,自創一道,雖不足以跟道佛兩家鼎足而論,亦是世間第三大修行派系。
季寥要做的事業雖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