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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部分

的僧兵沉寂下來,同時被一隻無形織網拖曳到了地表之下,從千佛殿碑林爬出的骷髏僧們亦安詳的躺下去,眼中的火焰寂滅掉。

死人經搖曳不定,布面如同波浪般起伏,但在木魚聲下,它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只不過它並沒有如僧兵和骷髏僧人一樣,沉寂下去。

布面開始燃燒,發出純白色的火光,在虛空裡靜謐的燃燒。

這種白色的火焰,濺出一點火星,落在那爛陀寺中存活的僧人們身上,便將僧人們的血肉燃燒殆盡。

白色的火焰,竟是以血肉為燃料的。

法主眼睛微微一咪,雙手合十,無數金色的卍字元號從他身上如泉源噴出,編織成一個囚籠,將燃著白色火焰的死人經包裹住。

法主露出安詳的神色,但身子卻越來越虛無。

而那爛陀寺看著法主逐漸變作虛無,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還有辦法。

智信一咬牙,將此前替季寥收起的白骨天珠投擲向虛空,穿白骨天珠的絲線散開,一枚枚天珠浮動在虛空上,一個接一個的爆開,無形無質的禪意,如同月湧大江,流進勝諦法主的身子裡。

勝諦法主的身子再度凝實了一些。

……

木魚聲不疾不徐的出現,如同日出日落,蘊含著某種永恆不變的規律。

季寥將頭探向古井口,井面裡井口不足三尺。

古井並不黑暗,有淡淡柔和的白色光暈,顯得聖潔。

古井平靜無波,若鏡面一般。

季寥卻沒有從平靜的井面裡看見自己的影像。

他看到了慕青的影像,一身紫衣,風華絕代,目光溫柔。這不像是慕青,更像是一位傾國傾城且溫柔嫻雅的美人。

慕青從季寥身體飛出來,對著平滑如鏡的井水水面揮了揮袖子,水波盪漾,慕青的影響也消失不見。

井水清澈,可以一眼望到底部,但季寥沒有發現任何意外的事物,井裡除了水,也別無餘物,不知道剛才那些聲音是從什麼地方發出來的。

季寥微微沉吟道:“剛才為什麼會照出你的影像。”

慕青飄浮到井口上空,沒有回答他,而是鑽進井裡。

季寥沒有跟著進去,他靜靜等待著。

沒過多久,慕青便出來了,還帶著一柄古樸的長劍。

劍鄂上有清晰的篆文,上面書寫著一行小字:

仙人撫我頂,結髮授長生。

季寥注目這行小字,心裡突然生出一絲歷史感,小字不止是一首他早已見過讀過的詩,更像是一種精神的傳承,而且這種傳承跟生靈求長生的本能是鍥合的。

人人都想不死,人人都想求長生。

求長生是一種信念,更是一種本能。

慕青喃喃道:“千般道法、無窮神通,可得長生麼?”

她話音一落,從古井處出現劇烈的震顫,季寥耳邊響起轟隆隆的聲音,此時那木魚的聲音也消失了。

季寥感覺到地底世界很快就要被毀滅,便立時衝出地底。

到了地表上,他看到了一張巨大的經文燃著洶洶火焰,正不斷髮出顫動,試圖掙脫身周的金色卍字元號,另一邊體型變得極為高大的勝諦法主亦竭盡全力催使金色卍字元,試圖將經文徹底鎮壓住。

慕青在季寥飛出地面時,便身影融入那般長劍之內,突然間如流星劃破天際,刺破了金色卍字元同時也刺中了死人經。

長天之中,只見到一柄長劍頂著經文離開。

季寥見狀,也化身清風追隨而去。

那爛陀寺的危機暫時得以解除,只是勝諦法主仍有憂色。

智信到了勝諦法主近前,安慰道:“那位少年神僧已經追過去了,以他的本事,應該能處理好剛才發生的變故。”

事實上,他心裡也毫無把握,只能如此安慰勝諦法主。

勝諦法主輕聲道:“智信首座,這件事過後,我將去參悟菩提劍典,今後寺內的事便全權拜託給你了。”

智信遲疑道:“這部劍典殘缺不全,如果修煉出差錯,很可能會走火入魔,法主你還是再考慮一下。”

勝諦法主微笑道:“前人本無法,卻能憑空創法。我們這些後輩子弟,至少能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修行,若這樣還有畏懼,修行的路,也是走不長的。”

短短時間,那爛陀寺的兩次大變,讓這位年輕的勝諦法主以驚人的速度成長起來。

他身子看起來仍是很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