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叔過獎了。”
他竟一點都不像是剛經歷過生死危機,完全沒大難不死,心有餘悸的樣子。
季寥抓起白子虛,說道:“宜將剩勇追窮寇,這回可不能放過他。”
他提著白子虛,速度仍是極為地快。
在黑暗的大地上,只有一陣迅速絕倫的風順著河岸往前掠去。
忽地,季寥一頓。
周遭仍然是無盡的黑暗,但空間卻變得極為不同,或者說很是扭曲。
感知蔓延不出一丈,便會被虛無吞沒,再無反饋。
白子虛似也察覺到周圍的異常。
白子虛道:“他對我說過要尋找一個叫元始天王殿的地方,我想這個地方既然冠以元始天王為名,看來極不尋常。我們應該接近這個地方了吧,但太師叔還能捕捉到他的氣息麼?”
季寥道:“自然不能。”
白子虛道:“那就既來之則安之。”
即使身陷詭異莫名的情景,白子虛亦輕鬆自在。
季寥雖然知道白子虛已經圓滿完成自己給他的任務,可仍舊捉摸不透這小子的心思。
天下白雲雖有浮雲蒼狗的變幻,但歸根到底仍是雲氣所化,而白子虛只是一片虛無,教人無從把握。
白子虛閉目傾聽河水聲,彷彿抓住什麼節奏,不時點頭合著拍子。
季寥自然注意到白子虛的變化,他似乎也能從白子虛身上得到某種玄妙。
“看來白子虛是這裡的有緣人。”季寥心道。
這世間的某些事物,自有其既定之主,旁人強求不來。
季寥雖然已經有可以強求的資格,但他一般情況下,也不會隨意招災惹禍。
漸漸白子虛身形變得虛幻。
在扭曲的黑暗空間中,白子虛徹底消失。
季寥毫不猶疑往前邁動步子,緊接著,他也消失掉。
這裡無邊無垠的寬廣,沒有河流,沒有高山,只是平原。
空間的穩固亦超出想象,季寥暗忖,除非崑崙山大道之門的本尊元神降臨,否則難以撼動這方空間。
他很清楚,白子虛就在這片地方。
可惜他的感知雖然沒有在黑暗空間裡受到的拘束那麼大,但也沒有在青玄世界的那種恣意感覺。
冥冥中有一股劍氣,在壓制來到這裡的一切異類。
季寥在一望無垠的平原上行走。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感覺到自己靠近了那股壓制一切的劍氣源頭。
是一座宮殿。
宮殿的模樣難以形容,同玉虛宮、八景宮彷彿有相似之處,但不同的地方更多。
如果有人不知道最初最古時的宇宙為何物,也許能從宮殿上找到蛛絲馬跡。
宮殿給人一種自時光起點誕生的感覺。
季寥止住腳步。
劍氣的源頭好似一頭傲嘯山林的野獸,有自己的地盤,外來者不可侵犯。如果季寥再往前行,必將招致劍氣的轟殺。
季寥往前看過去,那裡坐著一位白衣少年。
或者說是一位劍聖。
他便是壓制一切的劍氣的源頭。
季寥從沒有想過,一個人的劍道竟可以如此純粹。
純粹得容不下其餘。
而且這個白衣少年,他居然還認識。
“無生!”
這絕不是山海界見到時的無生。
對方應該已經發現季寥,但毫不在意。
季寥心頭有種明悟,他在等著誰。
到底是誰要降臨這片無垠的荒原?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堅不可破的空間居然出現水紋一樣的空間波紋,即使任何人在季寥的位置,都能感覺到,一尊偉岸存在將要跨界而來。
絕世大戰,一觸即發。
……
……
白子虛已經在宮殿內。
元始天魔殿!
他抬頭望向大殿裡的牌匾,這裡難道不是元始天王殿。
或者他是天生的魔頭,註定只能來這種地方。
白子虛摸了摸鼻子,輕聲道:“我可是很想做個好人呢。”
他好奇地打量大殿,這裡有八根柱子,上面沒有任何雕飾,極為素淡。
白子虛想著,這八根柱子是否有某種作用。
他試著觸控其中一根柱子,瞬息間,忘掉所有,好似他已經跟冥冥中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