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任何阻礙,彷彿黑夜才是他真正的歸宿。
再掠過一個屋頂,便到了他居住的房屋。
突然間季寥在飛掠中急急頓住,憑空翻飛一掌,無聲無息對上了另一個人的手掌。對方掌力似一條毒蛇一樣,沿著季寥手臂的經脈,鑽進他的身體。
季寥強提著一口氣,足尖點中屋簷,凌空翻了三個跟頭,最後輕飄飄落在清新的泥土上,將歹毒的勁力卸去,但整個右手臂,已經麻木,提不起半分力氣。
對手武功之高,勁力之刁鑽,實是少見。
季寥心下一沉,已經認出這人來歷,正是“驚蟄”!
“四季山莊的少主人,功力便這般弱麼。”低沉的聲音從黑暗中緩緩傳來,他的嗓子好似飽受摧殘,吐出的音節沙啞難聽,卻很突兀。
但季寥明白,除了自己外,絕無第二個人能聽到他說話。
驚蟄的蟄龍功,實是有非常罕見的斂息之法,否則絕對瞞不過聽覺敏銳的季寥。
不過從對方的話中,季寥可以判斷他沒有知道自己便是二十四節氣的幕後龍頭。要不是附身後,身體原主的功力消散,季寥便是遭遇襲擊,也不會照面下就處於下風的,甚至憑藉四季山莊的神功站回主動。
所以說,他還是低估了內勁對武功的加成,但內力的修煉絕非一蹴而就的事,在這方面他也有些急不來。
現在兩人如果惡鬥起來,季寥怕是隻有去找對驚蟄有救命之恩的顧葳蕤,方可迫退驚蟄。不到萬不得已,季寥還真是沒臉皮這樣做。
但他身子稍微偏了個角度,能夠保證一旦驚蟄突襲,可以用最快的速度逃向女郎的閨房。這是以防萬一的措施,季寥告訴自己。
有了脫身之策後,季寥才開始思考驚蟄的來意。他相信只要驚蟄不胡攪蠻纏,自己跟他大有可以說話的餘地。只要開了口,他便有把握不打起來。
“閣下既有如此身手,為何卻做雞鳴狗盜之事。”季寥心思一定,便給驚蟄扣上一個大帽子,只要他解釋,後面就有更多話能說了。
他功力還不夠能夠傳音入密,但壓得極低,反正以驚蟄的功力,稍微一些風吹草動,對方都能察覺,自然也能聽到他說的話。
驚蟄就在季寥三丈之外,悄然木立,心跳和呼吸都若有若無,就算有人經過他身旁,如果沒有仔細看,都會以為他是木樁。
可季寥深知對方體內蘊藏著驚人的爆發力,他適才已經吃過對方勁力的苦頭了。
“那麼閣下偷香竊玉,更非君子行徑。你就不怕被人發現,四季山莊的百年清名毀於一旦。”驚蟄回道。
季寥從他的口中聽出一絲情緒起伏,以及點點酸意。
他何等聰明,轉瞬就知道為何驚蟄要突襲他。
看來此人知恩圖報,並對顧葳蕤有所念想,才暗中保護對方。故而他撞見了自己和顧葳蕤的私會,才情緒這麼大。否則以身體原主記憶對驚蟄的瞭解,此人向來自負,怎麼也做不出偷襲的事。
他暗自嘆息,果然色字頭上一把刀。不過事情既然跟顧葳蕤有關,季寥突然鬆了口氣。他覺得等下要是驚蟄非要打死他,自己可算有了心安理得逃到顧葳蕤那裡的藉口。
可恥的念頭一升起,季寥幾乎將其壓不下去。他告誡自己一定要有骨氣,不能這樣無恥。稍稍平息內心起伏,面上波瀾不驚的季寥微笑道:“我和顧小姐實是兩情相悅,何況顧大人也很喜歡我,縱有些越禮,也不該由閣下來管,對吧。”
驚蟄被季寥一句話噎了回去,反正季寥的意思是你跟顧葳蕤又沒什麼關係,憑什麼來管他們的事。
“他說的好對,我該怎麼反駁。”驚蟄心裡有些茫然道,他對顧葳蕤確實有點心思,但是自己出身卑微,長得也不行,每次二十四節氣組織密會時,顧葳蕤多看他一眼,他都會覺得高興,但讓他鼓起勇氣跟顧葳蕤說話,他是萬萬不敢的。說起來他還挺懷念自己上次重傷頻死時,那段時間顧葳蕤給他開藥療傷,反倒是兩人距離最近的時候。
其實除開顧葳蕤對他的救命之恩外,驚蟄之所以對顧葳蕤有些喜歡,並非因為顧葳蕤的美色,而是顧葳蕤讓他想起自己的小師妹。
他已經年過三十,至今未成家,便是因為忘不掉已經去世十年的師妹。兩年前他被人重傷,幾乎必死,卻被氣質和容貌跟他小師妹相似的顧葳蕤所救,那時候他就有些認定顧葳蕤是小師妹的化身,生出一分痴念。
兩年來他除了答應顧葳蕤加入二十四節氣之外,便是暗中守護在顧葳蕤身邊,期間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