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上次的教訓,宋暖破罐子破摔,也不圍什麼圍巾了,穿了一件圓領的毛衣便下樓吃早餐,接收到宋開曖昧的笑容,宋暖白了他一眼,“被狗啃的。”
走在宋暖身後的蔣晉陽恍若未聞,那模樣真是無辜到了極致。
若非心中肯定,宋開真都要懷疑那些痕跡是不是真的不是蔣晉陽弄出的了。
不過想到昨夜,宋開忍不住給蔣晉陽豎了個大拇指,“昨晚不錯啊姐夫,我在臺下聽得都差點要落淚了都!以後我結婚了,可得請姐夫給我寫一寫結婚致辭才行。”
“這當然沒問題,問題是,你物件在哪?”
精神好,心情佳,但蔣晉陽這一針見血的毒舌,半點沒有客氣。
“姐夫,你這就不厚道了,我不就說了傻暖一句嘛,你就這麼嘲笑單身狗,欺人太甚了!”宋開哭爹喊娘得厲害,可沒等讓蔣晉陽鬆口,宋暖就插話了,“落淚?為什麼?蔣晉陽都說了什麼?為什麼我都不太記得了?”
宋暖連珠炮一樣的問題,引得兩個男人都將目光轉向了她。
“傻暖,你聾……咳咳,你聽力應該沒問題吧?”忌憚著蔣晉陽的“欺壓”,宋開換了一個形容詞。
“是該記不清了,我看你昨晚兩眼無神,目空一切,那模樣跟痴了一樣,大略是被我的男色給折服了吧?”
蔣晉陽一本正經地道,話落,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來,你愛的,很可能只是我的華美的皮囊。”
宋暖、宋開:“……”
“他瘋了。”
宋暖不客氣地總結,宋開想了想,決定不發表意見。
這小兩口互掐不打緊,反正蔣晉陽捨不得對宋暖說一句重話,宋暖下重手也未必能傷到蔣晉陽,可自己不一樣啊,不管惹了哪一個,等兩人串通一氣的時候,自己絕對都是被欺負的那個。
只是說,單身,不是罪,卻偏偏成為了被傷害的理由。
三人說說笑笑,早餐時間也分外活躍。
正在宋暖不死心,繼續逼供蔣晉陽複述昨晚連宋開都要感動到落淚的話時,門口傳來了兩副腳步聲。
三人不約而同地回頭,而對於看到的畫面,三人一時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尤其是宋暖。
她努力回憶著昨晚蘇紅菱給自己發的那條簡訊一一
難道是自己記錯了?
可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為什麼,蘇紅菱現在又會和呂少廷站在一起?
這大清早的,是上演哪一齣?
蘇紅菱顯然也明白三人現在心中所想,倒也坦蕩,笑了笑道,“我昨晚喝醉了,酒吧的人用我手機打電話叫人來接我,因為通訊錄還沒更新,所以電話打到了呂少廷那,那會已經凌晨快三點,不想再吵醒你們,就直接現在回來吃早飯了,看來我趕得還挺巧。”
“嗯,今天的燒麥不錯。”
宋暖接茬,說完才發覺自己的話,實在是乾巴巴得緊。
“那你可得給我多留點,我上樓換身衣服再下來。”
蘇紅菱這是將呂少廷甩手交給三人招待了?三人相互看了看,樓梯上蘇紅菱的聲音又傳來了,“少廷你早飯也沒吃,留下吃了再走吧。”
不僅是呂少廷,包括宋暖三人,都努力想從蘇紅菱的聲音中分辨出一些其他的情緒。
但,沒有。
她的話不算疏遠,卻不會親近,就像是對待一個不算親密,卻又熟悉的老友,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情緒。
“好。”梅姨盛好白粥上桌,蘇紅菱恰從樓上下來,換了一身黑色的居家服下來,邊走邊搖頭晃腦地伸展筋骨,“梅姨,早上好啊。”
“你好我就好,來,先坐著,我去給你盛一碗南瓜粥。”
“梅姨最好了。”
“你們呀,就會哄我這個老婆子開心。”梅姨一邊說,一邊轉身又去給蘇紅菱盛粥。
“梅姨的手藝你肯定嘗過,多吃些吧。”
蘇紅菱落座,側首對呂少廷笑道,依舊是謙恭有禮,親近不足,疏遠不會。
呂少廷看著蘇紅菱點了點頭,心頭卻像是一團亂了的毛線,沒有頭緒,亂七八糟的。還有一些異樣的情緒,呂少廷不知道怎麼說,但可以肯定的是,蘇紅菱這不鹹不淡,不冷不熱的態度,他吃不消。
他寧願她罵他一頓,打他一頓,甚至鬧到呂家,鬧到呂家老太太那裡,他都會比現在好受!
可她沒有,好像從那天的談話之後,她一直都很冷靜,或者說,是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