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先過去吧,免得待會到你上臺時慌慌張張的。”蔣晉陽開口,搶了先機。
宋開也不好意思再跟著,以免蘇紅菱落單。
於是,宋暖由蔣晉陽陪著往臺側的樓梯走去,而蘇紅菱和宋開則原地待命。
“傻暖現在不叫你小紅帽,會不會有點不習慣?”
“你知道?”蘇紅菱顯然有些意外,宋開對自己和暖暖之間似乎並不陌生。
“傻暖就是個膽肥的,她給你的捐髓手術前,緊急聯絡人寫的不是父母,是我,後來也也是根據這個線索才找到你們的。”
宋開如是解釋道,只是想到什麼,有些抱歉地道,“還有一件事,雖然我知道不應該,但我不得不做。”
蘇紅菱無聲地用眼神詢問,什麼?
“你和傻暖的簡訊、手機裡的照片,都是我刪除的。”宋開一頓,繼續道,“我車禍的事,蔣晉陽肯定和你說了,我被送進醫院後便進行了急診手術,手術完沒多久因為腹腔內出血,我又被再次推進手術室進行手術。前後不到八個小時,宋暖一直沒閉眼,候在手術室外,所以你肯定能夠理解,她當時為什麼沒能接到電話,也能理解,為什麼一直到手機沒電、自動關機她都沒有回電你。我也是聽我父親說,我才知道,傻暖不吃不睡,在我第二次手術後別推進重症監護室,她守了我兩天,直到醫生宣佈我脫離生命危險的那一刻,她才倒下。極度脫水、驚嚇過度,也疲勞過度,那一覺她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沒法進食,是靠營養輸液維持的。之後她醒來,整個人也是精神恍惚的,似夢似醒,一直到三天後,我們回到美國。她在家中一夜睡到天亮,問我們‘小開怎麼了?為什麼他會在醫院?’”
“她潛意識地,大概是將我車禍的責任都放到了自己的身上,覺得如果不是她任性跑來江城,我就不用來江城尋她,也就不會發生車禍。所以,連帶著江城那幾個月的記憶,全都被她抹除了。確定她的情況時,她在江城期間使用的手機一直在我抽屜裡放著。我也猶豫過要不要將這事重新告訴她,可最後我還是將手機裡的簡訊、照片全部刪除。對不起。”
宋開低頭,聲音也跟著低了幾分。
蘇紅菱沉默了大概三秒,揚起一抹釋然的笑容,“如果是我,大概也會那樣做吧。不管怎樣,她現在回來了,叫久了,也許我就習慣她叫我‘紅菱’了。”
“是啊,其實宋暖這次說要隨研究課題回江城的時候,我就在想,她是不是又會碰到你們,只是你們比我想象中,快太多了。”宋開說到這,突然又想起什麼,賊兮兮地笑道,“有一件事我瞞了蔣晉陽,就當是補償,告訴你吧。”
“醫生當時下診斷時確實說是,強行迫使傻暖想起五年前的那段記憶,很可能會有反效果。但他還有下半句一一隻要重新接觸、熟悉那些環境和人,傻暖自行想起來的可能性其實很大,而‘小紅帽’和‘白陽’兩個名字,時常出現在她的夢裡。我覺得,傻暖想起來,只是時間問題,所以你可能很快就能重新聽到‘小紅帽’這個稱呼,當然了,這是我們的秘密,算是我這個小舅子給蔣晉陽的見面禮。”
“那你們之前還陪宋暖去做檢查,不是讓她活受罪嘛!”
“誒,這你就錯了,一來呢,做戲就要做全套!蔣晉陽那個老狐狸,稍有不慎就要被他察覺,我哪裡能馬虎!二來嘛,現在距離宋暖上一次做體檢已經過去超過一年了,那妮子怕麻煩又不愛扎針,每次體檢都是能拖就拖,這次難得能讓她自己自覺地接受體檢,我可是功臣呢!”
“理都被你說去了!”
“理被我說去有什麼用啊,傻暖可是被他給拐跑了!我養了二十多年的親姐姐,就這麼拱手讓人,你說我能甘心嘛!嚇唬嚇唬他,讓他擔心擔心,我還覺得便宜他了呢!”宋開玩笑道,但蘇紅菱知道,他和暖暖的感情,不是玩笑。
“也是,你是不知道這蔣晉陽以前多麼高冷,暖暖上趕著要逗他哄他,偏他就是一個字不說,現在是風水輪流轉,確實是該!”
達成統一戰線的兩人,損起蔣晉陽來,格外同仇敵愾。
只是話還沒說完,兩人附近鬨鬧了起來。
放眼看去,鬨鬧的中心,似乎是一個女人,濃妝豔麗,分外打眼。
“蘇紅菱呢?啊?”
“蘇紅菱你別躲!我明明看到你在這了,你給我出來!”
豔麗女子一口一個蘇紅菱,理直氣壯,乍聽之下,還真跟自己欠了她幾百萬跑路了似的。
撥開人群,蘇紅菱正面對上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