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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樣一來,憑空的給大人添了許多瑣碎事務,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報答三位大人。”

劉子銘笑的像是個老狐狸,兩眼眯縫成一條線,掌心向上攥著手指道:“哪裡哪裡,為國分憂,何累之有啊,哈哈哈……”

姚梵心想,如此倒是好賺頭。那洋貨偷偷走常關入境,能少交一點關稅當然好。而那常關自然不會承認自己放進走私貨。至於那按照國內海運貨物標準收的關稅,自然也是不會算進公簿,全部落了官員的口袋。

三人見姚梵識趣,頓時興致高了起來,再三舉杯共飲後,開始詢問姚梵一年有多少貨物、什麼種類。

姚梵琢磨了一下,答道:“什麼都有,布料、鐘錶、白糖、鐵鍋,林林總總雜七雜八的。總之,一年幾萬箱總是有的。”

劉子銘點頭道:“若你走通商口岸,那是值百抽五,雖然之後運往各地海港洋關,復關不收稅,但值百抽五,已是很高了。”

姚梵道:“可是各地洋關只要疏通好了,像是生絲之類,兩包併成一包,也是有的。”

劉子銘搖頭,訓導姚梵道:“還是常關方便,雖然諸般捐費名目多了,可大都是定稅,論船而算。於貨值相較,百中取一罷了。再加上百中取二的常稅,怎麼說也不超過三分。總是要比值百抽五的洋關來的划算。”

姚梵點頭道:“那是那是,今後還請諸位大人多多提點晚輩。”

四人既然已經把話挑明,暗中勾結了,便交杯換盞的尋醉。喝的興起,孫茂文建議大家吟詩助興,為海外遊子接風洗塵,體驗大清以文載道的盛世文風。劉子銘對此頷首認同,韋國福不置可否,但顯然也不怵這一出。

姚梵心說這是要給老子顯擺他們的功名啊,官階雖低,可到底還是浸淫了許多年酸文,若是不時時拿出來秀一下文化,這幾位豈不白讀了十幾二十年聖賢書。

孫茂文搖頭晃腦的先來了一首五言,

石肥春水明,

牆長夏草瘦。

岑中人歸來,

賀我大清壽。

眾人唱了聲彩,姚梵也對孫茂文刮目相看,“原來這清朝的官員文學水平不賴的啊。”

接著劉子銘依舊是搖頭晃腦,跟著來了個七言,

八仙過海此水秀,

齊魯風光館閣清。

走馬觀花人不見,

雲拂香照杜康稠。

於是眾人又唱了聲彩,姚梵挺佩服地想“這些官兒雖然**,但一操起文字功夫,果然都是好底子。”

輪到韋國福,他略略思索一番,也學著二人搖頭晃腦,吟了個打油詩。

提督點缺樂開懷,

走馬上任到蓬萊。

不求名來不求進,

千里為官只為財。

姚梵之前兩首詩聽下來後深感這年頭的文人著實厲害,幾十年的故紙堆裡泡下來,區區詩文小道伸手就來。

可聽了韋國福這詩後,姚梵幾乎要把嘴裡的小菜噴出來,連忙扔了筷子,漲紫著臉,一味的拍手掩飾。好不容易強嚥下嘴裡的炒豬肝,方才喊出一疊聲的好來,聲音大的幾乎要撐破屋頂。

孫茂文暗暗嘆氣,對韋國福的粗鄙無文深為不省,但口裡卻反其道而行,大讚道:“好!韋兄不愧是將軍氣魄,爽利痛快,一句話道破這官場天機。”

劉子銘心說這孫茂文純屬吃多了撐的,你要韋國福這個武人吟詩,豈不是等於肥豬拉磨,這下可是把咱兩的臉面也丟了一半去。

劉子銘眼珠子一轉,笑眯眯的對姚梵道:“姚老弟,你久在泰西,想來家學也是淵源的,不知學了多少我天朝母國的禮樂文化?你在西洋,每日裡受洋文薰陶,定是有新意的。你且不用拘泥韻腳,便在此試一首,為兄不才,可以幫你點撥一二。”

孫茂文捋了下鬍鬚上沾的酒,慢悠悠地道:“正是如此,姚兄年輕,在這道德文章上還大有前途,將來再捐個官,更是上可光宗耀祖,下可溝通士紳,因此這詩書一道,平日不可不多加錘鍊。”

姚梵哪裡會作詩,那平仄韻腳,沒有十幾年的浸漬,斷難做的好。他想來想去,覺得要想不丟人,也只好剽竊篡改一首了。

“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膠州灣外打魚船。

一片汪洋都不見,知向誰邊?

往事越千年,魏武揮鞭,東臨碣石有遺篇。

蕭瑟秋風今又是,換了人間。”

一首太祖的《浪淘沙…北戴河》,被姚梵改了三個字成了《浪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