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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修行界最強的九個渡劫期就隱在千里之外,千里之遠於他們而言不過是瞬息,所以這個距離其實和貼著我的後背沒什麼區別。

在這樣傾巢出動的對待之下,我竟然沒有多少情緒。

和當初最生無可戀的日子理我所擁有的心情非常相似,但好像又更加具有人性一點,因為此刻我並非丁點情緒也沒有,在我心中還有些許的惆悵,只不過這惆悵並不濃烈。

“其實我一直都是那種情緒不怎麼高的人,大概是擁有的很多,永遠都能得到更好的,所以悲喜都很淡,而且總是很快就忘記了。”

我低下頭看著無盡海,反正我知道在場的修士肯定都在認真聽。他們是我的人生中聽我說話最認真的一批人,因為我自己也知道我說話的特點,跳躍性極強、前言不搭後語,經常說著說著就自顧自地發呆,從來不考慮聽眾的心情。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總是隻說給我要殺的人聽。

他們都聽得很認真,而且你不能小看人死前的智慧,又是我能得到驚人之語。而無論他們的身份是販夫走狗還是修士大能,臨死前也就那麼幾種反應,破口大罵、沉思不語、跪地求饒或者唸唸有詞地懺悔。

我遇見過死前像是哲人一樣的小孩子,也遇見過死前痛哭流涕地求饒的修士,可見智慧、靈性這玩意兒跟年齡實在沒多大關係。

“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為什麼這麼做,起碼現在我理解了。”我嘆了口氣,“要是以前的我站在這裡,一定什麼都不會做。我以前,包括現在,一直覺得自由是最重要的。像是那種二選一的題目,尤其是‘火車開過來,一個小朋友很聽話,在火車不經過的那條軌道上玩耍,另外五個不聽話,在火車要經過的那條軌道上玩耍,你可以變軌,會不會變軌’的題目,我從來都說我不管,我沒有那個權力。”

修士們默默地聽著,有人能聽懂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但絕大多數都不知道。

這道題選什麼都是錯,所以我什麼都不選。我覺得做一些關於這道題的討論也很沒意思,生命難道是數量可以衡量的嗎?一個人的生命就一定小於五個人的?又或者規定有多重要?讓一個人的生命大於五個人的?

“那時候我真天真。”我說著,竟然笑起來。

生命不能用數量來衡量是多麼天真的想法。

其實從道理上講沒什麼錯,就是太天真,太理想化了。這道題其實可以這麼出,稍微改良一下,就假設一個環境,一方是一個人,一方是一萬個人,二者只能夠救其一,或者讓數字再懸殊一些,一方一個人,一方是一百萬人……救誰呢?

難道去救那一個人?

雖然數字差距變大了,可是道理是相通的啊。

以前的我一定會覺得自己沒有權力,某種程度上說也是一種逃避。

明明小朋友們自己都做出選擇了,本來去考慮要不要變軌,就是受了“五個對一個”的影響。

我又嘆了口氣,覺得自己這個時候還東想西想一些有的沒的真是夠了,隨後從兜裡抽.出我的刀。

媽的。

我他媽還真就是有這個權力。

這動作引起了高度警惕,於我對峙的修士們也做好了應對的準備。我捏著刀,覺得這次我慣用的武器實在不太趁手,這麼小一把刀和幾個人打還好,現在這麼多人一起上,還是用劍合適,劍氣一掃一大片……

桃木的刀鞘突然融化了,覆蓋在刀身上,又順著朝下的刀尖往下淌,凝固成劍的模樣。

不,不是劍的模樣,這就是一把劍。

我怔住了,因為無論是刀還是戒指都是前主人給我的,包括我的葫蘆,預示了我的離開和我的歸來。

唯獨刀鞘是佛的贈禮。

神光屢次救我,他也覺得解決的辦法只有一個嗎?

但是我,我——並不喜歡殺人。

在我還在發愣的時候,靠近我的修士率先發起了進攻。動作不快,也沒有特殊的光效,但靈氣湧動時有著畫一樣的長尾痕跡,像是水墨畫的特效圖,在我眼裡,他們的攻擊如同透明的花兒朝我飛來,由盛放到含苞,彷彿時光回溯,映襯著陽光和腳下的青色大海。

極美。

在這樣的讚歎裡,“我”忽然動了,輕飄飄揮出一劍。

那道劍光即使在陽光和海的波光中依然璀璨,像是金子一樣的火,只有一道光,卻彷彿地毯一樣鋪開,無論是透明的花還是修士都在這道輝煌的劍光中燃燒。它浩浩湯湯,綿延無盡,所過之處皆盡消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