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洞主小心的停下腳步,他手中拿著一個儀器,在確定了裂縫位置後,便指著前面道:“就是這裡,雖然這裡看似什麼也沒有,但是這些都假象,別忘記境像,現在看到的都可以說是面前的一面境子反射的景象,可能是巧合,反射的影像是沙漠,而這裡也恰好是個沙漠。”
邱洞主邊說便放下包,從中取了一些東西,張書鶴在原地看了看,若不是邱洞主說的篤定,換成別人,張書鶴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腦子是不是受過重創,明明是一片沙漠,偏偏是說這裡有個裂縫,而張書鶴除了感覺到周圍的靈氣要濃郁一些外,再沒有任何發現。
等到他緩過神,邱洞主已經將東西全部放至身上,護甲之類有三套之多,最後拿出了一張符,然後鄭重的交給張書鶴:“這是老道用血畫的本命符,如符在我在,符滅我亡,本來老道是不想用的,但是這次帶你過來,就是想將它留給你,多少也可以給你些警示。
這個地方從古到今,老道不會是第一個進去,也不是最後一個,如果老道這次成功了固然好,如果一旦失敗,那張修士日後不到萬不得已,斷不可以輕易進去……”
張書鶴聽罷有些動容,邱洞確實是一位令人敬仰的前輩英雄,即使這個時候,他想到的仍然是別人,心胸之寬廣實在是讓他汗顏。
“一路保重!”再多的言語也無法表達此時的心情,唯有這四個字可以勉勵。
邱洞主聽罷,倒是笑著拍了拍張書鶴,“別擔心,老道活了一大把年紀了,即使馬上死了也是值得的,就當是報答張修士當初的救命之恩,先替你開開路。”兩人都心知肚明,末世雖然過去了,但這個地方資源嚴重損傷,並且太少,想要在大道上再上一步哪那麼容易,早晚有一天所有的修士都要走這一條路,邱洞主說報恩半開玩笑的話也只是讓張書鶴心情略放鬆一點罷了。
隨即邱洞主轉身,看了看面前空無一物的沙漠,然後抬腳向前邁了一步,張書鶴手拿著本命符,本想開口,但看到邱洞主堅定的背影,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便沉下心,手指挾著本命符,看著邱洞主的身影。
在走了十數步後,接著一步間邱洞主整個身影便突然在張書鶴視線中消失無蹤,張書鶴頓時清醒,立即看向手中的本命符,只見本命符上所用的精氣正忽亮忽暗,波動極大,顯然在裂縫中的邱洞主正陷入到危險的鏡地,張書鶴頓時緊張起來,欲抬起本命符看個清楚時,只見符紙突然不點自燃起來,在風中慢慢化為了灰燼,消失貽盡。
張書鶴猛的一抬頭,眼前只剩下空曠無盡的沙漠,而邱洞主幾分鐘前留下的腳印,卻是在風中逐漸的被掩沒掉,不留一絲痕跡。
而接下來百年的時間內,張書鶴再沒有下過山,而是在不斷的閉關苦修中度過,每一日都在不間斷的修煉,直到他手中所存的玉桃全部的用盡,可是全靈功法卻仍然沒有大成,他感覺到要突破這層屏障就差那麼一點點,但是這一點點他足足用了三十年仍然無法觸及。
接下來的二十年他如同當年的邱洞主一般走遍大江南北,蒐集了不少罕見的寶物,研究起邱洞主留給他的幾本煉器冊,研究了十載。
山中無歲月,一年,十年,百年,彷彿眨眼而過,他的功法仍然只差那點薄“膜無法觸及,這應該就是邱洞主所謂的瓶頸吧,也正如當年邱洞主所預言一般,有一天,他也同樣要走上這條路。
現在的修道士越來越少,因為已經沒有了可以修煉的環境,當修煉遇到了瓶頸,但玉桃也無以為繼,當壽元在預感中到了尾聲,他不得不另外想辦法,他如當年的邱洞主一樣開始收集寶物,開始煉器,防身的,攻擊的,為了能多點一把握,連一點材料都不敢浪費。
大概因為張書鶴所修功法的緣故,著重於肉身,所以即使快到壽元,他仍然還是保持著年輕的模樣,沒有半點衰老。
而身後的金斬元,仍然是數十年如一日,妖獸類的壽元比來就比人類多,即使再過千年,金斬元仍然不必為了壽元而煩惱,這一點人類差得不止是一點半點。
金斬元緊緊抱住張書鶴的腰身道:“別想悄悄丟下我,我定要跟你一起走……”
張書鶴皺眉,不知道他怎麼突然來了這麼一番話,於是伸手佯作玩笑般摸了摸他額頭:“居然發燒了?”怪不得說胡話。
金斬元卻是眸子沉暗的盯著他道:“別以為你一聲不吭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即然想走姓邱的老頭的那條路,我不攔你,但是休想丟下我……”
張書鶴聽罷卻是不悅哼了一聲,看了看山中雲霧的風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