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還不能開口說話的小王子也不放過。
阿伊莉難過之極,她出身貧賤,受些屈辱算不了什麼,但她連累了小王子也被罵,作為他的奶孃,她怎能不難過呢!然而,她又不敢向綺麗公主告狀,免得遭到更厲害的報復。
只是,阿伊莉沒料到的是,對於久居深宮不受垂憐的妃子們來說,欺負不如她們的人會上癮的。尤其是還附帶個生母身份不明的小王子,這種快感簡直難以用語言形容,一想到國王寧願垂青宮外不知名的女子,也不肯來安慰她們的寂寞芳心,這些怨婦們就滿肚子氣,不把那賤女人的孩子欺負至死,那是決計不會善罷甘休的。
小王子生病的那幾天,阿伊莉心急如焚,雖說國王請來了最好的御醫,用上了最名貴的藥,她還是擔心得不得了。要不是綺麗帶她那位狂人師父也來看過,恐怕接連幾天幾夜都睡不了安生覺了。
不知是誰先帶的頭,妃子們藉著給小王子送補品紛紛跑來看他死沒死,阿伊莉又不能公然拒絕,只能硬著頭皮忍受她們的冷言冷語。
躺在小床上的柯林吉還只是個一兩歲的孩子,哪裡懂得人心險惡,他看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只覺得新奇有趣,不停地咯咯笑著,揮舞著小手小腳,想要人家抱抱他。
“哎呦,這小王子是不是這兒有問題啊!”身著綠衫裙的妃子指著柯林吉的小腦袋,不懷好心地笑起來,“看他笑成這樣子,八成是這場風寒燒壞了腦子吧!”
阿伊莉苦著臉,連忙解釋道:“柯林吉王子沒有感染風寒,他只是這兩天胃口不好,前天阿宋御醫來看過,也開了藥,昨天開始就能吃東西了,王子殿下已經完全康復了。”
“嗬,阿宋御醫?”另一名系著狐狸尾巴圍巾的妃子吊起眼梢,尖酸地嘲諷道,“阿宋御醫那可是先王的專屬御醫,平日裡就連國王陛下也未必能請得到他來瞧病,這麼個小東西,居然動用到那麼大派頭的御醫,嘖嘖,可見國王陛下對他寵愛到什麼程度了!哎,我說,司思妹妹,記得前不久你那寶貝女兒發高燒,國王陛下連看都沒去看過吧!”
司思指的就是那位綠衫裙,被點名說她的女兒不受重視,氣惱地面紅耳赤,佯作不以為然道:“妹妹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陛下有那麼多位小公主,哪能照顧的過來!不過希拉姐姐就不同了,你也為陛下生下了小王子,可是那又怎麼樣呢!過新年的時候,還不是跟咱們坐在一起,只能遠遠地看陛下一眼麼!”
“你,你……”繫著狐狸尾巴的希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卻也只能乾瞪眼不便發作,要不然被站在旁邊的阿伊莉聽到,在宮女們之間傳開,她就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言歸正傳,司思妹妹,我說這位小王子才是陛下最寵愛的,就連當今世子估計也沒這種福分。”
對手做出讓步,也就不好再得寸進尺了,司思點點頭,又是那種嘲諷的語氣:“哎呀,姐姐,這話要是傳到王后耳朵裡去,那可就不得了啦,哪個王子能比世子更受寵呢?更何況是連孃親都不知道是誰的野種!”
“野種”兩字格外加重,邊說邊看著開懷大笑的柯林吉,又補充了一句道:“看吧,我就說他腦子有問題,聽到咱們這麼說他,還能笑成這樣,不是腦子被燒壞了,就是天生沒長腦子吧!哈哈……”
“哈哈,妹妹,你這張嘴真是夠壞的……”兩個人笑成一團,將阿伊莉視作無物,認定她不敢到處去嚼舌根。話說回來,誰又會為了一個身份不明的小王子大動干戈呢!沒有母妃為他撐腰,國王又不可能時刻看著他,這麼個沒人問的小東西,誰想欺負誰就欺負,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阿伊莉早就已經怒不可遏了,她恨自己沒本事保護小王子,也沒膽量衝上去打她們幾耳光。這些深宮怨婦,得不到國王的寵愛,就來欺負一個孩子,簡直是無恥之極。
“呦嗬,怎麼,看這奶孃的臉色,好像在跟咱們生氣呀!司思妹妹,快看啊,你快看,她是不是正在生氣?”希拉扯了下司思的衣袖,誇張地張大了嘴巴指著面色鐵青的阿伊莉,裝作一副很害怕的樣子,“不得了,真不得了,區區一個奶孃,也敢給咱們臉色看哪,是不是她仗著有這個小王子給她撐腰,所以壓根沒把咱們放在眼裡。虧了咱們還好心過來看看,誰知道人家不稀罕呢!”
不發生內訌的時候,這兩人絕對是一致對外的,司思相當配合地看了眼阿伊莉,添油加醋道:“可不是麼,希拉姐姐,你看她都握起拳頭來了,看樣子要打咱們呢!唉,這是什麼世道啊,賤民,宮女都想騎在咱們頭上逞威風。不過是個嫁了人被趕回來沒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