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扶瑪真有本事除掉劉燁,那可就再好不過了,到時候木已成舟,看他們兩兄弟還有什麼法子,人都死了,總不可能起死回生吧!
須其格和扶瑪的關係原本就不錯,再加上她們有共同的敵人,交流起來就更投機了。須其格以過來人的身份,警告扶瑪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女人要是不懂得為自己打算,就只有被拋棄的下場,等男人真變了心,要死要活都沒用的,上吊自殺都不會來攔一下。
扶瑪跟翁歸靡吵過架之後,兩人雖然又和好了,但她總感覺跟過去不一樣。翁歸靡不像之前那麼在意她了,說話更像是敷衍,笑容也是那麼勉強,總之,完全不一樣了。
須其格這樣說,扶瑪心裡就更不安了,她當然不願意失去翁歸靡,他們即將成親的訊息世人皆知,萬一有個變數,就不僅是她個人的面子問題了,整個烏布吉家族都要蒙羞啊!
扶瑪心神不寧,須其格更有話說,烏孫不比大漢,小叔子真跟嫂子好上了,也沒有人嘲笑他們。況且軍須靡一向器重這個兄弟,他跟劉燁又不是真正的夫妻,說不定腦子一熱就把劉燁賞給翁歸靡了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更何況須其格並非無心,她添油加醋挑撥離間的本事連劉燁都望塵莫及,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就更難參透了。
在軍須靡和翁歸靡忙於擴建赤谷城的日日夜夜,須其格和扶瑪也是一聊整晚,扶瑪可以說被她完全洗腦,對劉燁的恨意也越來越強烈。須其格為她安排好了除掉劉燁的計劃,她還傻兮兮地記住須其格教她的每一句話,做好應對不同可能性的準備。
待她來找劉燁的時候,她早已不是昔日那個單純的扶瑪了,她是偽裝過的儈子手,為了除掉對手搶回自己的幸福,她不介意自己變成冷血殘酷的野獸。
劉燁意識到這些已經晚了,她身下的這匹馬不知道往哪兒狂奔,充滿歡聲笑語的蒙古包被拋於身後,想回頭都來不及了。
那些侍衛當然不會跟來,扶瑪願意叫他們來,肯定都是被收買了的,他們不會在意她的死活,他們已經等不及向須其格報告這個“好”訊息了。
劉燁啊劉燁,你上輩子被人欺負被人騙也就算了,怎麼現在還會輕易上當呢!活了二十六年,居然被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耍得團團轉,要知道她可是你的情敵呀!情敵要是能和睦相處,世界和平也不成問題了,情敵是什麼人,就是往你碗裡下藥,朝你臉上潑鏹水,從你背後捅一刀的人啊!
你自己愚蠢也就算了,還要搭上解憂公主一條命,解憂公主那等奇女子,你輪迴幾世也不夠賠啊!漢朝與西域的歷史被你改變,你這個歷史的罪人,你就等著做孤魂野鬼吧,永遠都別想著投胎了!
劉燁努力從腦袋裡蒐羅馴馬的知識,她記得電視裡的帥哥馴馬師想要馬停下來的時候,都會用右手往下拉馬的韁繩,就算當初馴這匹馬的人是左撇子,她往左拉應該也能行吧!
劉燁坐扯右拽了半天,馬兒壓根不高興理她,跑得賊快停也不停。劉燁摸了摸馬的頸子,汗流如注燙得嚇人,完了,這馬該不會是有病吧!
天大地大,她這究竟要去哪兒呢?
第二十六章 情迷月亮灣
不管去哪兒,只要不跳懸崖就好!
在這種生死未卜的情況下,劉燁天生的樂觀因子派上了用場,發瘋的馬兒漫無目的地奔跑,月光為草原鍍上一層淡淡的銀色,目光所及之處黑白交替,像是穿梭於茫茫時空之間。
耳畔疾風掠過,臉頰的刺痛轉為火燙的燒灼,肆無忌憚的夜風穿透劉燁麻木的身體,沒有任何知覺。
劉燁的雙手像是用強力膠黏在韁繩上一樣,雙腳也跟馬腹分不開了,渾身上下只有腦袋還算清醒,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來到這片草原,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解憂公主就是她,她就是解憂公主,她已經不覺得自己佔有解憂公主的身體對不起誰,既然上天這樣安排,她就有存在的道理。
劉燁感覺馬兒的速度放慢了許多,漸漸地,她能看清楚周圍的景色了。眼前影影綽綽,高低起伏,近看像是童年時外婆家樓上的爬牆虎,遠看又像張牙舞爪的妖魔鬼怪,但鑲嵌其中的點點銀光又那麼美,像天邊蜿蜒的銀河,又像美人玉頸間的鑽石項鍊。
忽然,馬兒哀鳴了兩聲,四肢癱軟跪倒在地上,此時的劉燁已經不害怕了,她打心底裡同情這匹馬,雖然它差點兒要了她的命。明明是人起的邪念,遭殃的卻是無辜的馬兒,劉燁不清楚扶瑪給它吃了什麼藥,讓它癲狂往死裡跑。
馬兒有氣無力地看向劉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