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法國大使館的人回去後,我就全部告訴家父了。家父並不贊成我們前往德國,不過,對於法國政府的邀請,倒是還在考慮……”
“因為如果有法國政府當你們的後盾,他應該可以放心。”
“不過,那還是有條件——修培亞老先生也要一起去才行。”
修培亞老先生微笑地說:“這樣啊……我沒問題,蘭子。我可以答應你。”
“謝謝您。”蘭子向他道謝,“只是,我還是覺得有件事怪怪的。”
“怪怪的?”
聽到蘭子的話,修培亞老先生和朱鷺澤教授都浮現擔心的表情。
“我在想,連法國政府的人都有所行動了,背後是不是有一個更強力的推手呢?”
“推手?”
“我猜大使館或外交部的人很可能也被某個集團操控。他們的背後八成是東洋耶穌會或貝尼迪克天主教派。因為那些人的支配力和想法在各種領域都具有非常大的影響力。”
“總之,你認為因為你拒絕東洋耶穌會修女的請託,所以教會打算間接利用你?”
“您覺得這是我想太多了嗎?”蘭子把頭稍微側向一邊反問。
“不,不是的……”修培亞老先生自語喃喃。他彷彿有些動搖,臉色陰沉地望向朱鷺澤教授。
每當我想到或提到那些人時,心裡也會覺得有種黑暗的東西在蠢蠢欲動。他們為什麼要花這麼大的工夫,特地邀請蘭子到法國呢?
朱鷺澤教授神經質地用他細長的手指敲著桌面,“如果大使館的人是受東洋耶穌會的指使而行動,這樣對你而言,反而是一種優勢。姑且不論惡靈公館的寶物,你是可以答應他們的邀請的。”
蘭子輕輕點頭,“對,您說得沒錯。德國離法國很近。想要蒐集集體失蹤事件的相關資訊,一定也比在日本容易。直接跳進虎穴,或許是不錯的計策。”
朱鷺澤教授再次轉向修培亞老先生,“修培亞先生,您還有朋友在那邊嗎?”
修培亞老先生將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我沒什麼朋友在法國,不過我倒是還有跟幾位住在德國的朋友通訊,不過他們都只是些文學家、歷史學家或小說家等文藝領域的朋友,不知道對於調查犯罪事件有沒有幫助。不過,如果真要拜託他們,應該還是有很多辦法的。”
“不好意思,請問是猶太裔組織嗎?”
“是有這種組織,朱鷺澤教授。不過我也有一般的德國朋友。”
蘭子看著大家,做出了結論,“總之,我決定要再觀察一陣子。現在乾著急也沒用。等時機成熟,事件自然就會找上我。到時候,就算我再不願意,也要面對它。”
3
一個月後——昭和四十五年十二月六日,星期日,因為一個重要的資訊,讓事件有了重大發展。
那天我們依照慣例在“紫煙”舉行例會。我、蘭子、朱鷺澤教授以及修培亞老先生在散會後還留在二樓聊天,沒想到九段記者竟突然來訪。
“大家好,好久不見。不好意思,打斷你們的談話。”脫下大衣的九段記者還穿著有點破舊的灰色西裝。他的腋下還小心翼翼地挾著一袋大紙袋。
“喔,沒關係啦,九段先生。外面很冷吧?快來暖爐取暖。”大家站起來,朱鷺澤教授對他招手,指了指我身旁的空位。
“那我就不客氣了。”總是帶著放蕩不羈的氣息,乍看之下不太正經的九段記者,今天看起來彷彿像是在思索著什麼。他低頭行過禮後,便坐了下來。
“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我在九段記者坐好後問。大家也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我昨晚已經在電話裡和蘭子提過。就是……”
“發生什麼事?”蘭子迫不及特地問。
九段記者猛然轉向她,“對!沒錯!你說到重點了!我找到一份與那起事件有關的重要資料!我已快速地翻過,你們也看一下,內容真的很怪異,會讓你覺得心臟快停止了呢!我想應該讓大家都看看,所以就快點帶過來。這裡面可是記錄了那宗驚人的犯罪喔!”
九段記者彷彿無法剋制地說完這些話,然後從放在桌上的紙袋裡拿出一疊厚厚的紙張。
“犯罪記錄?”蘭子的眼中閃耀著光芒,其他人也往前傾身。
那是一份A4大小的資料與一本非常厚的筆記本。資料有四份,整體頁數相當驚人,而筆記本則有四本。
“是啊,像惡夢一樣的犯罪記錄!”九段記者激動地說,“不管你是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