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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樣,吳元濟喪失了洄曲守軍回援的希望。

十七日,唐軍再次攻打牙城,蔡州的百姓爭先恐後地將家裡的柴草放到牙城南門下,幫助唐軍焚燒城門。兩軍一直激戰到黃昏時分,牙城南門被燒壞,吳元濟被迫投降。

隨後,李愬派囚車把吳元濟押送去京城,並且報告了郾城的裴度。

不久,申、光二州以及朗山,吳房等鎮的叛軍共2萬多人相續投降了朝廷。這樣,曠日持久的淮西叛亂終於在李愬雪夜奔襲後結束了。

抓獲吳元濟後,李愬沒有殺死一個投降的人。吳元濟的官吏,部下以及廚師、馬伕等等都和以前一樣,原來是幹什麼現在還是幹什麼。然後將部隊駐紮在平坦的大廣場上等待裴度。

接到淮西行營奏獲吳元濟的訊息後,光祿少卿楊元卿對憲宗說:“淮西有很多珍寶,臣能辨別,我去了一定能得到。”憲宗說:“朕征討淮西,是為民除害,珍寶不是我想要的。”

董重質撇下洄曲軍走後,李光顏率軍收降了洄曲軍。

裴度帶兵進蔡州城後,李愬率軍回到了文城。將領們把這段時間的疑問都提了出來:“李公最開始見郎山失利為什麼不擔憂?在吳房打了勝仗後為什麼不攻取它?冒著大風雪進軍,孤軍深入不害怕,最後竟然成功了,大家都想問原因在哪裡?” 李愬說:“朗山初戰不利,以強示弱,是為了讓叛軍輕視我們,而不防備我們;不攻取吳房,是為了分散他們的兵力,不讓他們都回到蔡州城固守;風雪天氣進軍是因為敵人示警的烽火傳不遠;孤軍深入,是將部隊置之死地而後生,讓他們明白只有戰勝敵人自己才能活下來。這個道理就是:看得遠的人不會只注意眼前的利益,考慮大局的人不會計較細微的得失,不驕傲於小勝,不洩氣於小敗,這樣才能建功立業。眾將士聽了都很信服。

李愬奇襲的成功並非出於偶然。就主觀而言,李愬治軍有方,奉己儉約,待將士仁厚,能得人心;又善於用人,敢於重用降將來熟知敵人的軍情;他能謀善斷,善於麻痺敵方,瓦解其民心和士氣,又敢於抓住蔡州空虛的時機,實施偷襲。從客觀來說,唐憲宗和裴度堅定支援,特別是北線唐軍牽制了淮西的主力。這些都為奇襲的勝利創造了有利的條件。

王建有《贈李愬僕射》一詩,以二十八字概括了平定蔡州的戰役,寫得有聲有色,生動地記錄了這次奇襲:

和雪翻營一夜行,神旗凍定馬無聲。遙看火號連營赤,知是先鋒已上城。

十一月,李愬因奇功封為山南東道節度使,賜爵涼國公。朱邪執宜因助李光顏的北路唐軍破敵有功,加封檢校刑部尚書。

十二月,憲宗賜裴度爵晉國公,任命馬總為淮西節度使。貶淮西降將董重質為春州司戶。重質曾經是吳元濟的謀主,經常大敗官軍。憲宗想殺了他,但是李愬上奏說:“以前答應了不殺董重質,現在殺他就失信於天下。”

元和十三年(公元818年)正月,平盧節度使李師道因為淮西被平定了,吳元濟被處死,感到很恐懼,遣使上表請求歸降朝廷,請求以長子為質,並獻沂、密、海三州給朝廷。憲宗批覆同意。

橫海節度使程權也是世襲,和河朔三鎮一樣,程權害怕遣使上表,請求遷全族入朝為官,憲宗同意。橫海的將士樂意自己管轄地方不聽命於朝廷,不放程權去,掌書記林蘊告誡眾將禍福利害,程權才得以出去。

當時裴度還在淮西,平民柏耆對韓愈說:“吳元濟被擒,王承宗已經嚇破了膽,我願意拿丞相的勸降書去遊說他們,不用出兵就可以降服他們。” 韓愈告訴裴度,裴度修書派柏耆去成德。王承宗很害怕,哀求魏博節度使田弘正,替他送二個兒子為質,並獻德、棣二州,上繳租稅,請朝廷任命官史。田弘正為他奏請,憲宗開始不答應;後來弘正繼續上了幾次表,憲宗不想不給田弘正面子,才答應。

四月,魏博節度使田弘正遣將成德節度使王承宗的兒子王知感、王知信已經德、棣二州的地圖圖官印送到京師。幽州大將譚忠對幽州(盧龍)節度使劉總說:“自憲宗即位以來,劍南西川節度使劉闢、夏綏節度使楊惠琳,鎮海浙西節度使李錡、魏博節度使田季安、昭義節度使盧從史、淮西彰義節度使吳元濟,憑險據兵,自以為根深蒂固,天下兵馬對他無可奈何。然而眨眼之間,身死家滅,不是他們不自知,這不是人力能做到的,是天要滅。況且現在天子神聖威武,苦身焦思,縮衣節食,以養戰士,天子沒有片刻不想著統一天下!現在朝廷的軍隊向而來,成德已經把十二座城都獻出來了,我為劉公的前途擔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