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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營的情況,就在距離騎兵營五十里的地方。

暗夜行軍,雖說戰馬夜能視物,雖說道路早已經勘察清楚,還是花了很長時間才趕到地頭。

已經出了洪澤湖,遠方就是李昱的老營。

李昱也肯定在裡面,這一點從轅門上那面大旗上繡的那個“李”字就可以知道。

在騎兵營和李昱老營之間的空地上有一個磚窯,就如同平地裡隆起的一個小山包。

王慎和陳蘭若就站在磚窯的頂上觀察李昱賊軍的情形。

老實說,對於李昱王慎是非常輕視的。當初在平原鎮那一戰還真叫他大開了眼界,賊軍戰術素養極低,好好一場戰被他們弄成了水陸道場,又是端公做法,又是道士唸經,荒唐到了極點。

一萬多人,沒有任何配合,就那麼一湧而上,稍有死傷就一鬨而散。

就那現在這個磚窯來說吧,乃是這片曠野上唯一的制高點,站在上面周圍幾十裡地一覽無餘,你怎麼也得放上幾個哨兵吧?

其實,這也是這個時代的農民軍流寇的特點,戰爭的藝術他們還沒有能夠從戰爭中學到,王慎也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今天的天氣非常糟糕,頭頂的烏雲越發的黑起來。風更大,吹在身上冷得人發顫,誰也不知道這雨什麼時候下來。

眼前是一片空曠的土地,長滿黃草,在以前這一帶應該都是農田,依稀能夠看到縱橫交錯的田埂。另外,還有不少河流在大地上蜿蜒盤旋,匯入大湖。其中有一條最是寬闊,好象是泗水的一條支流。古今地理差異很大,王慎也弄不清楚。只不過,旱了這麼久,那條河也乾涸了,只露出河床上白花花的鵝卵石和涓涓細流。

大軍紮營最要緊的是尋找可用水源,因此李昱中軍主力就駐紮在這條河邊。

李昱軍軍勢看起來很是散亂,也談不上有任何歸置。不外是大夥兒聚在一起,撐開帳篷,搭起窩棚,然後用柵欄圍了遍罷。不像李成軍,大軍紮營之後要分為東西南北四大塊,每個營之間甚至還挖了隔離壕溝和防火帶,道路上也放了拒馬,又衛兵來回巡邏。

也大約是因為這樣,眼前的李昱軍攤子鋪得很大,帳篷和窩棚平攤出去,無邊無際,看起來就好象是大地上平白地打了千百個補丁。

營中,李昱手下那群破衣爛衫計程車兵亂糟糟地躥動著,毫無軍紀可言。

陳蘭若:“如何?”

“你是在問我嗎?”

“廢話。”女將軍顯得很不耐煩。

王慎嘆息一聲:“至少有兩萬人馬,很多呀!我只是奇怪,李昱竟然靠著這群垃圾部隊活到現在,甚至還和淮西軍打得有聲有色。”

陳蘭若冷笑:“這說明淮西軍也爛得很,天王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然和劉光世停戰,還受招安,聽他節制。”

王慎知道陳蘭若對於接受招安一事異常憤怒,不欲對此事發表意見,抬頭看了看頭,道:“看天氣只怕又是一場大雨,本來,旱了這麼久,天乾物燥,李昱的老營建得也是亂七八糟。只需放上一場火,管叫他一發不可收拾。現在,這火攻的法子是不能用的。”

正說著,有雨點落了下來,打到他臉上,卻冷得厲害。

王慎一凜:“果然落下來了,好險。若咱們再遲上一天到這裡,湖裡水一漲,大家都要餵魚了。”

說話間,雨逐漸大起來,雖然比不上那日在平原鎮的暴雨,卻淅淅瀝瀝在天上連成無邊的銀絲。

低階頭看了看磚窯下的那三百騎兵,人人都是渾身溼透,面上鎧甲上都積著淤泥。他們神情雖然堅強,可眉宇間卻透著疲倦。

王慎嘆息一聲:“走了兩天兩夜,都是乾糧,沒正經吃過東西,士卒們都困苦得緊,這一仗依我看來……”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陳蘭若就不耐煩地冷笑道:“憑多廢話,不能用火,硬打就是了。”

她提高了聲音對底下計程車卒喊道:“大家都聽著,咱們到地頭了,李昱就在前方。直娘賊,這一路真走得真是苦透了,到現在總算不用在吃這個苦頭了。”

大家都是滿面的興奮,低低地發出咆哮,竭力不讓自己發出歡呼。

陳蘭若揮了揮手中的馬槊:“不過這天你們也看到了,下雨了,一時間也停不下來。說不定再過得一兩個時辰這河裡的水就要下來,也就是說,湖裡肯定要漲水,咱們已經沒有退路了。敵人有兩萬,我們三百,這一仗只能硬衝,必然艱苦。”

等到大家平靜下來,她接著說:“古有楚霸王破釜沉舟,今天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