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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軍也學精了,同樣在前排佈置了一隊刀盾兵。

雙方的盾牌狠狠地撞在一起,然後同時停住。兩邊的牌子手都扭曲了面容,厲聲大叫。

輜重營士兵人少,盾牌手竟然被推得慢慢後退。

“操你孃的!”瘦骨嶙峋的岳雲突然跳起來,手中長槍刺中一面木盾,竟然將那面盾牌刺成碎片,露出後面一張驚慌的面孔。不愧是演義書裡排名前幾位的勇士,在病成如此模樣的情況下。十二歲的年紀,力氣依舊大成這樣。

不等岳雲動手,立在他旁邊的谷烈手中長斧揮出,直接將那個敵人的腦袋劈成兩片:“癆病鬼,滾後面去,別搶大爺的軍功。”

岳雲眉毛一聳,正要回頭罵去,王慎大吼:“長槍,投出去!”

幾十柄長槍同時越過盾牌,落入敵人的人潮中。

滿耳都是利器入肉的悶響,接著是慘烈的大叫。

人血剛一噴出,就被雨打得滿天飛舞,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紅色。

這是兩軍的第一次接觸,分外殘酷。

第一排賊軍瞬間被投槍刺倒一大片之後,後面的人還在不斷衝來,剛空出的那條縫隙剎那間又被人填滿。

眼前全是揮舞的兵器,長矛前刺,戰斧筆直劈下,鎧甲被刀刃劃過,尖銳鳴響。

谷烈又是一斧揮出,深沒入一個敵人的胸膛,斧頭卻陷在其中,一時間取之不出。

正在這個時候,有敵軍的盾牌砸來。

眼見著就要撞中他的胸膛,一隻手伸過來,抓住盾牌的上沿。

出手的正是岳雲,他本高得不象話,和那個矮小的牌子手比起來,居高臨下如同巨人。

好個嶽應祥,掉轉長矛,對著下面那個賊軍的頂門就狠狠地捅了下去。血紅的槍尖從下巴處出來,瞬間被雨水洗得晶亮。

他飛快地抽出長矛,又朝旁邊一揮,抽在一個敵人的腦袋上。喀嚓一聲,槍桿子斷了,敵人眼睛一直,軟軟地倒下地去,瞬間被蜂擁而至的人腳踩得筋骨寸斷。

谷烈一呆,然後大聲喝彩:“好個癆病鬼,憑好力氣,再大上幾歲如何得了。”說話間,搶過一柄大棍,將兩把伸向岳雲的鋤頭盪開。

岳雲冷著臉抽出腰刀頭也不回地朝前砍去:“誰他娘是癆病鬼,谷烈你嘴巴乾淨點。等過了一仗,找個安靜的地方,看小爺如何收拾你。”

谷烈哈哈大笑:“好,就這麼說定了。你我若是活過今天,找個僻靜的地方,看大爺我灌死你。”

“喝酒?”岳雲一愣,霍然轉頭,眼睛亮了:“好,誰怕誰?”

“迎上去,不許後退!”王慎一口氣投出去三把投槍,張口欲叫。可因為氣息用盡,這一聲顯得沙啞。胸中如同有烈火燃燒,疼得厲害。

作為一軍主將,王慎一開始就站在最前面。前面的盾牌手被敵人撞倒之後,胸口就中了好幾記,有刀,有棍,還有一把鋤頭。

他身上穿著厚實的扎甲,無懼刀箭,卻怕鈍器。尤其是那一鋤,直打得他差點背過氣。

肉搏戰根本就沒有任何戰術可言,尤其是在雙方都在陣前佈下盾陣的情況下。只能不住朝前擠去,然後將長兵器從盾牌上伸出去,對著前方不要命地戳、刺、砸、砍。

很快,牌子手首先承受不住。轟隆一聲,在後面士卒的推擠下紛紛倒地。

一個個輜重營計程車兵被長矛刺倒在地,事先佈下的小方陣被開啟了缺口。

王慎:“收縮陣腳,兩邊朝中央合攏。谷烈,應祥,反擊,反擊。”

聽到他喊,岳雲和谷烈帶著士卒瘋狂反擊。

屍體一具具壘在地上,已經堆得很高了,不斷有人被死人絆翻,加入進陣亡者的行列。

零傷亡的戰鬥已經不可能了,王慎掃視四周,就在這很短的時間內,超過三十名手下陣亡。

“守不住了,守不住了,突圍……可能嗎?”王慎張大著嘴,大口大口地吞嚥著從天而降的雨水,試圖讓那冰冷的液體澆滅胸中彷彿要爆炸的灼熱之氣。

“道思,怎麼辦,怎麼辦?”旁邊,陸燦在大聲叫喊。

他已經被三個賊軍纏住了。

好個陸燦,平日裡看起來就是個書生。此刻手中卻提著一把骨朵,瘋狂地朝前揮去。一個盾牌手舉起盾牌,將身體藏在後面,口中意義不明地叫著什麼。另外兩人則不住將刀子砍在陸虞侯身上,直砍得他身上的鐵甲葉子都翻起來。

有鮮血順著鎧甲不住流下來。

王慎眼眶瞪得都快要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