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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李成突然冷笑起來,一臉的譏諷:“或者說就憑你家主人張浚張相公?我雖在江北,朝廷的事情卻瞞不住某。杜充率東京留守司大軍南撤,官家有意讓他節制江北諸軍。到時候,就連某也要成為他的下屬。他若起了別樣心思,尋個由頭給俺來個斧鉞加上。張相在朝,隔著千山萬水,又如何保得住李某人?就算他暫時動不了俺,以上司的名義,扣俺軍餉,吞我地盤,兼併我部曲,官大一級,到時候某應還是不應。應了,那就是晚幾天死。不應,立即就會被扣上一個反賊的帽子,那是立即死。男兒大丈夫,縱橫於天地間,豈能如小兒操弄於他人之手?”

“哈哈,哈哈,素聞李伯友乃世之英豪,卻不想區區一個杜充就讓你顧慮成這樣,笑話了,笑話了!”王慎放聲大笑:“在某看來,那杜充也不過是冢中枯骨,又有何懼哉?”

如果別人聽到王慎這話,早就暴跳如雷了。

可李成卻靜下來,淡淡道:“王道思,某到要聽聽,杜充那老匹夫又怎麼是冢中枯骨?”

二人這番對話涉及到前年的一樁往事,當初李成軍流竄到河南的時候,軍資匱乏,四下鈔掠。

當時,宗澤病勢,東京留守司留守一職由杜充出任,負責河南防務。

杜充這人貪鄙無能,不能服眾,又殘忍好殺。兩軍對陣,互有死傷。東京留守司猛將如雲,所轄兵馬在當時可位是南宋小朝廷戰鬥力最強一支。李成不能敵,只得無奈撤出河南,向淮北逃竄。

在這場戰爭中,李成雖然打不過東京留守軍,卻並不是一無所獲,在一次戰鬥中竟然俘虜了杜充全家老小。

兩軍在開封已經打出真火來,李成本就兇狠,直接將杜家老小殺得精光。自此,二人可謂是結下血海深仇了。

在如今,開封內訌,南逃到東京的河北大豪張用、曹成、王善等人不服杜充,引軍作亂。杜充屢戰屢敗,就連東京也被人給佔了。再加上女真有人秋犯的跡象。

這個庸才廢物心中畏懼,丟下舊都,領軍瘋狂南逃。

按說,一方軍政大員,丟城失地,國法難容。可說來也怪,趙構不但不責罰杜充,反更加信重,竟命他負責江防,節制整個長江以北的軍馬。權勢和所管轄的地盤兵馬,比起以前更大更多。

如果李成該旗易幟,也要成為杜充的部下,日子還能好過。

在真實歷史上,李成確實是在江淮生存不下去了,攻佔泗州之後派張琮為使,請求招安。朝廷也點頭了,可正因為考慮到自己和杜充的仇怨,張琮還沒有回泗州,李成就反悔了,搶劫百姓之後領軍西去。

至於後來張琮去了哪裡,史書上也沒有記載。估計是張琮見事已不可為,又找不到李成,索性就留在江南。

這也是剛才王慎心念一動,突然回憶起來的。

他差點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上:忽略了,忽略了,怪就怪我讀書不細,卻沒有想到這一點。

既然想起這個細節,又更多以前讀書時沒有在意的點浮上心頭,王慎立即有了應對之法。

王慎淡淡道:“杜充這廝喪師失地,殘暴無能,已士軍心。朝廷之所以不責罰於他,還不是顧及到他手中的兵權。畢竟,東京留守司兵馬乃是我大宋靖康國變之後最能戰的一支。就算是官家對此人再憤恨,為了維持江淮局勢,也不能不用此獠。畢竟,女真大軍馬上就要南下,臨陣換帥乃是兵家大忌,一動不如一靜。杜充也是仗著這一點,這才飛揚跋扈,無法無天。只不過,他卻是已經犯了別人的嫉了。別說朝廷,就算這江北諸軍軍主,只怕也未必對他心服。”

李成神色鄭重起來:“說下去。”

第三十五章 說客

王慎反問:“天王,為今之世,我大宋能戰之軍究竟有哪幾支?”

李成:“倒不甚清楚,還請教。”

“一共有三支。”王慎:“靖康之前,我大宋最敢戰的野戰軍團唯有西軍。後,西軍主力出三秦,討方臘,徵契丹,戰女真,已然全軍覆滅。潰卒流落在中原,加入不同的陣營,就連天王軍中也有不少西軍的老人。”

李成點頭:“我軍中卻是有不少西軍老人。”豈止不少,可以說,李成軍的骨架都是由他從河北帶來的心腹和後來加入的西軍士卒撐起來的。整個部隊,什長、都頭一級軍官全說陝西話,而中下級軍官才是一支部隊最寶貴的財富,戰鬥力的保證。

王慎:豎起一根手指“當年童貫帥西軍主力出潼關的時候,還留了些人在關中。靖康之後,西軍覆滅,這支部隊算是我大宋能戰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