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步走就能把敵人走死,難不成遇到女真韃子,就這麼向前,還能把人家給撞死了?
這種枯燥的練習對於其他農家子弟來說還好些,難不成還比在地裡幹活煩人?
“可老子又不是農民,又不是笨蛋,幹嘛要這麼,那不是傻嗎?”
“若是叫以前在街上廝混的同伴看了,還不被他們笑死,我這張臉又往哪裡擱?”
“這狗日的軍隊是不能再呆了,我得找機會逃出去。俺就不信了,這天底下還沒有活人的地方?”
“江南這個地方真好呀,如果逃走,憑俺的機靈和手段,有的是生髮的道兒。”
想到這裡,吳憲法就有離開的念頭。
據軍隊的條例上說,若是沒有戰事,每過十五天,各部就會分期分批休假半天。到那個時候,就是老子脫下軍裝的時候,且忍耐半月。
不過……這裡的伙食不錯,又有新衣服和新被蓋,真要走,是有些捨不得呀!
說來也怪,累了一整天,他竟然沒有瞌睡了。
翻了個身,看到旁邊鋪上的武陀還沒有睡,正裹著被子靠牆大睜著眼睛。
看到他,記起剛才一幕,吳憲法心中的仇恨湧起。
他低喝:“不許叫出聲來。”
武陀滿面疑惑:“吳……吳大哥,我沒叫呀!”
“馬上你就要叫了。”吳憲法猙獰一笑,突然跳起來,扯起被子就蓋到武陀頭上,拳頭雨點般砸下去。
一邊打,一邊低聲喝罵:“叫你整老子,叫你整老子。”
第七十一章 吳憲法、武陀(二)
新兵訓練的第三天,依舊是六里路的武裝越野跑。
昨日士卒們被折騰了一整天,一到休息的時候,剛收拾停當,就到吹熄燈號的時候,幾乎沒有絲毫的個人時間。
昨天第一天大家還覺得新鮮,雖然難過,咬咬牙就挺過去了。到了今日,身上的痠疼襲來,這六里路直跑得大家大口喘息,感覺腳步分外沉重。
相比起士兵們,軍官更慘,不但要扶著掉隊計程車兵,幫跑不動的人扛兵器,然後來來回回催促大家加把勁,這段路下來,活生生被大家多跑了兩里路。
這還是開始,據上頭說,過得半個月之後,每天晨跑要加到十里,這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特別是在如此大運動量的訓練下。
會死的,一定會死的,所有人心中都閃過這個念頭。
好在三頓飯管夠,還有油大開葷,為了這一口吃的,再苦也得堅持,累死總比餓死好吧?大丈夫,當肉食誒!
吃過午飯,隊例訓練,依舊和昨天一樣,枯燥得叫人發狂。
“你這臉是怎麼回事?”這個時候,背嵬軍的都頭岳雲才發現武陀一臉的青腫,嘴唇都翻了起來,忍不住好奇地問。
嶽應祥本是個半大孩子,突然得了提拔做了軍官,別人都覺得他是依靠著姐姐的關係。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他很是惱怒,凡事都要爭第一,操練起士卒來也分外地狠。好在背嵬軍士卒的身體條件在泗州營各都排名第一,大家還能堅持下來。
武陀人老實,加上相貌普通,一直都躲在人群裡,不那麼惹人注目。
聽到岳雲問,立在武陀身後的吳憲法生怕他舉報自己,就用腳踢了踢。
岳雲瞪了吳憲法一眼:“吳憲法。”
“到!”
“吳憲法出列。”岳雲一把將吳憲法從隊伍裡扯出來,一鞭子抽了過去,喝道:“軍人,當站如松、坐如鐘,臥如弓,你亂動什麼,身上有蝨子嗎?兩百個俯臥撐。”
吳憲法心叫一聲晦氣,只得趴下去,一五一十地做起來。
在做的同時,還拿眼睛盯著武陀看,目光中隱約有威脅的意思。
岳雲:“士兵武陀,回答我,你的臉究竟是怎麼回事?”
武陀不敢看岳雲,也不敢看吳憲法,只道:“報告長官,摔的。”
“摔的,你當小爺是笨蛋嗎?”岳雲大怒:“你摔得還真巧,兩隻眼睛都摔成烏雞眼,是不是跟人打架?”
“報告長官,沒有,確實是摔的。”
岳雲冷笑:“軍中禁止私鬥,你們都給我老實點,否則軍法無情。還有,你打贏了還是打輸了,跟哪個都的人打?直娘賊,贏了還好。若是輸了,別叫老子知道。我背嵬軍沒有孬種,誰惹你打回去就是,老子替你做主。”
武陀訥訥道:“真沒有打架。”
岳雲氣得哇哇叫:“混帳東西,不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