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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面的水已經開了一段時間,正汩汩翻騰。

這是一座不知名的村子,在裡面尋了半天,除了滿村的白骨,卻沒看到一個活物。不過,有水井,有乾淨的飲用水還是叫人非常歡喜。這半天的辛苦跋涉,一口氣走了至少十五公里,總算沒有白費。

淮西位中國的東面,天黑得早,偷偷看了一眼還剩百分之一的手機,正是後世北京時間晚上六點,但天已經徹底黑了。

王慎熱傷風之後,又在烈日下走了一個下午,背心更冷。此刻雖然是大暑天,卻如同置身於冰窖。

他忙將身體朝篝火邊靠了靠,身邊的地上,應祥閉目一動不動地躺著。

“就在方才,這小子又拉了一次肚子,排洩物全是白色的涎水,臭死了。”即便王慎不是醫生,也知道應祥已經處於最危險的關頭,如果再不止瀉,小傢伙絕對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另外,我也得吃一顆感冒藥。”

“安姑娘,水涼沒有?”就在這個時候,手機的叫了一聲,螢幕黑了下去。原來,電量已經耗盡,徹底變成了裝飾品。實際上,在沒有任何訊號的這片時空,這玩意兒也沒有任何用處。

“涼了,涼了。”安娘手裡捧著一隻滿是缺口粗陶碗,扶起應祥,小心地將水喂入他的口中。

應祥已經虛弱得沒有半點力氣,頭一歪,水就順著他的嘴角流出來。

“還是我來吧。”王慎著扶住應祥,開啟揹包,掏出一板藥,想了想,摳出兩顆塞進小傢伙的嘴巴,然後灌了一口水進去,接著在他的喉頭上一捏。

藥丸順利地順喉而下,但應祥也醒過來了,無力地睜開眼睛,滿是敵意地看了王慎一眼,又閉上了。

王慎弄不明白這小子怎麼如此仇視自己,也不放在心上,將那板藥遞給安娘:“安姑娘這藥你拿著,一日三次,每次兩顆。哎,也吃不了一天,還剩兩道,能不能救回你弟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安娘謝了一聲,接過去看了一眼,一呆:“這是什麼藥,我以前怎麼從來沒見過。”是的,這藥約一寸長,半白半紅,就好象是玉雕而成,又用銀箔密封正一個銀扳模樣,看起來煞是珍貴。

“氟哌酸。”王慎順口應道。

“什麼覆盤?”

“沒什麼,就是我行走江湖的時候從一個無名老道那裡求來的,說是可以治內重外急腹瀉之症。”所謂氟哌酸乃是後世常見的抗生素類藥物,五快錢一盒,隨便哪個藥店都能買到。主治胃腸道感染和傷寒和其他沙門菌屬感染。

雖然是普通藥物,卻是現代醫藥工業中的典型產物,代表著二十一世紀的科技成就。

作為一個經常在野地裡露宿寫生,立志成為大畫家的成功人士,每次出門,王慎都會帶上感冒藥、腹瀉藥和創可貼以備不時之需。

現在他包裡還有六顆氟哌酸和一包感冒沖劑,希望這六顆藥能夠把應祥從鬼門關里拉回來。實在不行,希望能夠先吊住他的命,等到了有人的城市,再找個郎中給他開幾副中藥。

包中的乾糧已經在這兩天吃完,手機已經停電,將最後一把感冒沖劑融入水中,一口飲盡,王慎心中突然有些苦悶:現代社會的一切痕跡對自己來說都已經消失了,在這如同外面長夜一般的古世界中,我又該怎麼活下去?

喝了一碗滾燙的藥水,吃了安娘遞過來的餅,烤著篝火,身上熱起來,有汗水不住滲出。

王慎神識一陣恍惚:我是誰,我從何來,又往何處去?

……

藥好象對應祥沒有任何用處,第二天一大早,安應祥依舊那副昏昏沉沉的樣子。倒是王慎夜裡出了一身汗之後,一起床只感覺精神抖擻,渾身都是力氣。

“安姑娘,不用擔心,安小哥拉了這麼多天肚子,身體脫水嚴重,加上又沒有吃東西,虛得緊。我們抓緊朝南走,找地方買些東西吃,再養上一陣子,應祥就會好的,你喂他熱水沒有?”如果古代有吊針就好了,一瓶葡萄糖輸下去,管叫那小子生龍活虎的。

說著話,王慎提起鋤頭挖起泥土填入身前的土坑裡。

安娘:“已經餵過了,王慎大哥你……在做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王慎扔掉手中的鋤頭,拍了拍手,在土坑前站了半天,口中喃喃道:“再見了,再見了,我的過去,今天是個新的開始,加油吧,努力活下去。”

就在剛才,他將自己的登山包和已經沒有電的手機都埋進土裡,埋葬了所有的現代痕跡,他可不想讓別人把自己當成一個妖怪,除了包裡的畫板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