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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至於身邊倒下的同伴,既然軍官沒有下令,就別管。

恍惚中,他們竟然忘記了,如果自己和同伴一樣中了敵人的刀槍,也會痛,也會死。

除了執行命令,其他的都不重要。

是的,天大地大,軍法最大。

軍人就是要服從,服從,服從,拋棄所有的思想,把自己變成機器。

殺人的機器,戰爭的機器。

……

“我泗州軍現在能夠和這世上最強的軍隊之一打得有聲有色,算是初步練成了,卻也簡單。”王慎心中喜悅,不禁用手輕輕摸著下巴,繃緊的身體鬆弛下來:“部隊傷亡已經超過一成,陣形依舊穩如泰山。接下來,就開敵我雙方誰能堅持,誰敢於付出巨大死傷堅持倒底不潰,誰就能獲取最後的勝利。”

其實,王慎也把練兵這事看簡單了。在古代,如《孫子兵法》《吳子兵法》、《六韜》一類的兵法,到處都有,花錢就能買一本日夜研讀。但這種兵書也只是綱領性文字,並不實用。

真正有用的東西是士卒該如何訓練,上戰場後怎麼排兵佈陣,部隊行軍的時候該走什麼路,後勤如何保障,軍營該扎於何處又怎麼扎,諸兵種該怎麼配合……而此種種,你一個普通古人根本無從學習,除非你是家學淵源的將門子弟,或者百戰還生從戰場上積累經驗。

不過,這些東西在訊息爆炸的現代社會都變成大路貨了,隨便找一個軍史發燒友出來,人家都能說得頭頭是道。

王慎並不知道自己所使用的這一套乃是先輩兩千年戰爭經驗的總結,腳下所立的是巨人的肩膀。

正當他在端詳這前方的戰鬥時,身邊有個怯生生的聲音問:“道思,你確定這支敵人是金軍?”

王慎回頭看去,只見杜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立在自己身旁,定睛朝前望去。

在先前,那群衛州官吏被泗州營計程車兵扶的扶,抬的抬弄到這裡,一個個已是累得徹底癱軟了。也顧不得擺官員的架子,一個個白著臉,渾身顫抖。

戰鬥一起,他們就被眼前奔流的熱血驚得徹底呆住,就那麼癱軟在地,張大嘴巴想叫,卻叫不出聲來。

此刻,見泗州軍順利地抵擋住敵人的進攻,大家才好了些。

相比起其他人,杜束的膽子要大得多,此刻竟是一臉的好奇。

王慎點頭:“不是金軍又會是誰?”

杜束:“不對呀,金軍乃是虎狼之師,可依我看,前面這飆人馬好象不怎麼樣呀,道思你是不是弄錯了?”

王慎指著前面敵人光禿禿的腦袋道:“你看那金錢鼠尾頭髮,不會錯的。不過,你說得也對,這群人都是女真徵發的契丹籤軍,並不是真正的女真。”

“哦,原來是河北籤軍啊,難怪。”杜束立即放鬆下來,轉頭對眾人道:“諸君不用擔心,是契丹,不是女真老韃子。他們人馬也不多,打不過來的。”

王慎心中苦笑:好你個杜束,還真把契丹看輕了,真當人家是軟柿子。否則,當年童貫的西軍主力在北征的時候也不至於被人殺成屍山血海。我本以為,當初西軍之所以敗,是因為童貫指揮失誤。今天從耶律馬五部的戰鬥力來看,西軍輸得不冤。

我軍八成以上都是新兵,能夠和契丹精銳打得旗鼓相當,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這一個月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部隊再訓練一年,打上幾場硬戰,說不好一支無敵雄師就這麼煉出來了。

有這樣的勇士,某當在這片時空展翅翱翔。

想到這裡,一股豪氣從心頭升起,竟是不可遏制。

突然,杜束低呼一聲:“道思,糟糕了,部隊快抵不住了。”

原來,就在他們說話的時,戰局又發生了改變。

皮室軍的加入,讓勝利的天平向契丹人那邊傾斜。

這支部隊的前身乃是遼國皇帝的天子親軍,乃是契丹和奚人中一等一個勇士,這些年轉戰千里,戰鬥經驗極其豐富。

他們都中都是又長又厚的大刀,在耶律馬五的率領下,冒著如雨而來的弩箭,如同一塊從山頂滾落而下的巨石,瞬間砸進泗州營的陣中。轉眼,就將最前排的牌子手沖垮,手中的大刀在吶喊聲中不住砍下。

泗州營畢竟都是新兵,打起仗了未免機械呆板,不外是列成陣勢,按照軍官的口令和中軍旗鼓,按部就班戰鬥。突然間,這群悍不畏死的人渾身背箭的衝上來,即便你手中長矛刺中人家身體。他們還是不肯就這麼倒下去,而是在臨死前死死地抓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