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糜爛,軍中士卒困苦。待到剿滅鐘相一眾妖人之後,希望李橫能夠體恤士卒,調所部兵馬北收復襄陽六郡失地,好為國家效力。
他將信遞過幕僚,須臾繼續笑道:“這個李成,收復襄陽是假,想來爭江漢養兵是真,大事成矣!”
看完,眾人都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同時拱手:“為相公賀。”
李橫收起笑容,淡淡道:“李成想要個前程,某可以給他,但他也得有那個本事去爭,我等靜觀其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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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荊湖北路澧、辰、鼎三州地圖。還有,荊湖南路輿圖。”陳達小心地將兩大張地圖鋪在地板上。
王慎端起桌上油燈招呼嚴曰孟和自己一起蹲下去:“曰孟,你也來看看。我知道你這幾日都在籌劃水軍過洞庭一事,手頭的輿圖也有不少,但想來沒有這兩份畫得那麼仔細。”
嚴曰孟恭敬地說:“下官手頭的山川形勢圖如何比得上軍使的。”
說完話,他就定睛看去,默默記憶。
作為一個讀書人,過目不忘乃是基本的技能。
嚴曰孟上次獻策之後得到了王慎提拔,作為一個熱中功名之人,內心之中也是振奮的。唯一遺憾的時候,王軍使好象對水師不太熱心,平日裡也從來不過問。
遠離決策中樞,就算他嚴曰孟自認有屠龍之術,不能在軍使跟前混個臉熟,也是無奈。
此番出征,自己總算可以在王軍使身邊出謀劃策,嚴曰孟大覺振奮。
正用盡心力去看輿圖的時候,突然,屋外傳來轟隆的腳步聲,然後是守在門口的衛兵的聲音:“嶽將軍來了,軍使正在裡面,脫鞋,脫鞋,哎,應祥將軍……”
“脫什麼鞋,憑多講究。”來的果然是岳雲,他身高體壯,結實的馬靴踩在地震板上,屋中眾人感覺整間屋子都在搖晃。
王慎愛乾淨,喜歡清爽。所住的房間陳設簡單得近乎簡陋。就一張小床,一張小几和幾口蒲團,至於公文案牘則整齊地堆在牆角。
陳設雖少,可他每日都會讓老郭過來用溼毛巾將地板反覆擦上兩遍,直擦得木地板油光可鑑一塵不染。
既然如此,別人進王慎的房間也都自覺地脫掉鞋子。
看到岳雲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泥足印,陳達眉頭一皺,喝道:“應祥將軍,此處是什麼地方,不經通報就朝裡面闖,還有沒有規矩了?”
聽到他的呵斥,岳雲倒不覺得什麼,守在門口的衛兵面色卻是一懼。
岳雲也懶得理他,大大咧咧地坐在蒲團上,對王慎嚷嚷道:“軍使,咱們好好地在安陸,安生日子還沒過上幾日,怎麼想著去打鼎州的鐘妖人。他李成和咱們非親非故,啃不動鐘相,憑什麼叫咱們去出力,世界上可沒有這個道理?”
不等王慎說話,嚴曰孟就笑道:“應祥將軍你這就不知道了,軍使這次出兵鼎州,自然有他的道理。”
“什麼道理,軍對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嘴。”岳雲老實不客氣地呵斥起他來:“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嚴曰孟卻不生氣,反笑眯眯地說:“應祥將軍說得是,如此軍國大事,確實沒有我置喙的餘地。將軍所思慮的不外是隨州的曹成、張用等匪軍。有他們在,終歸是個禍害。而且,誰也不知道襄陽的女真什麼時候就南下了。嶽將軍能夠有此眼光,在下極是佩服。不過,洞庭湖的妖人如果不剿滅了,只怕事情會更麻煩。”
聽到他的恭維,岳雲看嚴曰孟順眼起來,態度也客氣了些:“你說。”
嚴曰孟道:“如鐘相這種妖人,同張用、曹成一般,每到一地就裹脅所有百姓,走一地吃一地,如同蝗蟲一般。他和李成在洞庭湖一帶廝殺了三四個月,鼎、辰三州一片糜爛,十室九空,已經養活不了那麼多軍隊,怕就怕鍾妖人會如張用、曹成他們那樣也流竄來我江漢。”
“當然,以軍使的英明和應祥將軍的勇武,區區幾萬妖人也算不得什麼,大不了剿了就是。可是,戰事一起,咱們江漢必然會被打爛。與其如此,倒不如主動出擊,就地將鐘相給剿了。”
“眼見著已是秋涼,聽人說張用、曹成一眾匪類正在隨州整頓兵馬。咱們何不趁這個機會先南下消滅鐘相。難不成什麼都不做,坐失鐘相和曹成一南一北夾擊我泗州軍?”
“沒錯,我正是有這個想法。”王慎欣賞地看了嚴曰孟一眼:“此事適速不宜遲,必須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