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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部分

說吧,她猛地摔開王慎,扭頭就走。在轉身的一瞬間,她的眼睛裡蒙上了一層水氣。

今日能夠見到王慎,已上上天眷顧。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可是,我陳蘭若絕對不能叫人看不起,即便是道思也不行。

他怎麼還不來追我,求我,討好我,安慰我……

走了一截路,陳蘭若的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下來,既見君子,雲胡不喜,男女之情又分什麼勝負,賊漢子,我想你……

她猛地回過身來,但那人卻已經不見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潛入(一)

好容易見在見陳蘭若,卻是這樣的情形。王慎心中一陣惆悵,又一陣悲傷。

不過,他只瞬間就整理好思緒。

做為一個大軍閥,身上的擔負的東西實在太多,不自然不會為自己的私事壞了大事。況且,作為一個直男,既然別人已經怨你恨你,又何必苦苦糾纏。

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

又轉了半天,總算回到宴席中。李成和陶子思已經不見了,只留下馬進和幾個將領還在互相拼酒。

一問,才知道簡明選簡知州不勝酒力告辭而去,李天王送出去了。

實際上,簡知州和一眾縉紳和李成話不投機半句多,這次能夠過來出席不過是給王慎這個荊湖地區的最高軍政長官的面子。

馬進看到王慎,搖晃著身體端著酒碗過來:“王軍使,來來來,咱們再飲。你這一年偌大名氣,創下好大事業。不過,俺們卻是不服,今日非要分個輸贏不可。”

話還沒有說完,人已經轟隆倒地,接著就傳來響亮的呼嚕聲。

又坐下半天,就有人來說,李成也醉了,回屋休息去了,叫他過來和招討告罪。

“那好,既如此,軍使也該回去了。”嚴曰孟走上前來,扶助王慎就往外走,雙手冷得厲害。

出了李成的行轅,上了戰馬,走了一氣,嚴曰孟才鬆了一口氣,問:“軍使什麼時候回老營?”

王慎:“明日還得和李成商議軍務,後天還得跟簡知州和一眾地方縉紳見面,大後天應該能夠回去。”

“軍使應該明日一早出城,不不不,應該即刻出城。否則,夜一長夢就多。”嚴曰孟凜然說。

王慎:“急什麼,事情還沒辦完呢?”

嚴曰孟急道:“怕就怕城中有人要害軍使。”

“此話怎講?”王慎驚訝地問。

“李成對軍使有不軌之心。”嚴曰孟面容有些發白:“軍使,先前你出恭,屬下放心不下,也跟了過去。可剛出去就看不到你的,就在李成的行轅裡轉了半天,卻是一不小心鑽進李成的臥房中去了。當時,房中只有一個下人,屬下就和他攀談了幾句,卻發現了端倪。”

“什麼端倪?”

嚴曰孟鐵青著臉:“屬下看到李成的案上放著一張安陸輿圖,軍使,他好好地呆在鼎州,拿咱們安陸的輿圖看什麼?”

王慎:“眼睛長人家身上,他要看哪個地方的地圖,別人也管不著,況且,區區一份輿圖並不能說明李成要對某圖謀不軌。”

“軍使,那張輿圖上清楚地標明江漢各城各條道路和各處關隘的我泗州軍駐紮的兵力,還有部隊旗號和帶軍統制的名字。你說,他李成遠在湖南,怎麼可能對江漢的事情那麼清楚?”嚴曰孟道:“肯定是安陸那邊以後李成的內應,咱們可是友軍,他為什麼要派那麼多細作過去潛伏,肯定是覬覦江漢膏腴之地。沒錯的……”

他低聲冷笑起來:“李成現在已經山窮水盡,湖南一地也養活不了他那麼多人馬,要想生存,只能向北,軍使,此人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了。”

王慎用手摸了摸鼻子,面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見他不說話,嚴曰孟又道:“軍使,杜相不是讓你剿了李成嗎?李成自來鼎州之後屠戮百姓,民憤極大,不若先下手為強。”

王慎淡淡道:“李伯友和我乃是莫逆之交,某斷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杜相那裡,某會同他解釋的。摩尼妖賊未除,咱們豈能內訌,真是荒唐。”

所謂莫逆之交也就是說說罷了,在利益面前,所謂的私人交情又算得了什麼。自己和李成都要養活手下那麼多人,個人的意志早已經被集體所綁架。

可是,現在大敵當前,還是先團結一心消滅鐘相之後再說。不然,二人都要陷在洞庭湖這該死的地方,誰也走不了。

見王慎說出這樣的話,嚴曰孟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