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道沈拓問的是什麼。
隨後,他輕笑,來到他的面前蹲下:“你想說自然會告訴我,你不想說,我問了你也不回答,那我又幹嘛要問?”
深深注視程涉,片刻之後,沈拓突地把他狠狠抱入懷中。
“拓?!”
“呵呵,涉,你真是可愛!”把臉埋入愛人的肩,他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可、可愛?!”用這個詞形容男人不見得會讓他高興。
“可心惹人愛呀!”
“你!”話不一次說完,會讓人產生誤解。但有的話就算都說完了,還是會讓人生氣。
但程涉是哭笑不得:“你這是什麼爛形容!”
感受著愛人就在自己懷中的幸福,沈拓說:“涉,我會告訴你的,一定會。”
在他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一解決後,他會告訴他。
程涉沉默了片刻,回答:“嗯,我等你,等你告訴我。”
等,要等到什麼時候?他們誰都不清楚。
或許不清楚會更好,因為等到的時候,就是要重新等另一件事情的時候。
等了又等,永無止盡。
令人疲累。
案件重審的首要條件,證據足夠。
雖然起初是憑著一股衝上腦門的熱勁接下了手上的這樁官司,但之前他也有對它進行過審閱。這起官司打贏的可能性固然不高,卻並不是絕對不可能打贏,他發現,其中,有很多不合理之處。
譬如,案件由始到末,莫穎向警方提供的證據都太顯眼、太明朗、太合理、太完美——這樣下來,就不合理了。
接著,就是公安廳廳長陳少華的出現。他並不是在東上翎被判有罪時才出現的,在出事時,他就一直在干預這起車禍。
他找不到莫穎與陳少華有來往的證據,這就不能說明他們是賄賂雙方的關係。
不管君繁再怎麼肯定,都不能做為證據,空口無憑啊。
抬起手,沈拓感到疲憊的揉揉太陽穴。
無意中的一個掃視,才發現,原本整潔的房間已經到處撒滿了他翻閱過的卷宗。
看到棕褐色的大理石地板幾乎被白色的卷宗覆蓋的地面,沈拓更感疲憊地把身子深深陷入椅子中。
休息片刻,沈拓又收起精神繼續翻閱檔案。
這時,一個人推門走了進來,沈拓略抬起視線看清來者是誰後,又把精神投放在卷宗上面。
已經習慣了沈拓在處理案件時對自己的冷漠,程涉笑笑,把剛剛做好的早餐放到沒有被遍佈的卷宗蔓延到的另一張桌子上。
無聲、步履輕盈,他深知此時的沈拓不喜被人打擾,連把托盤放下的動作都那麼小心翼翼。
東西放好,面對在書房埋頭翻閱檔案已經一個晚上的人,想叫他吃早餐的話竟然說不出。他太投入了,任何心思都不想浪費在別的事物身上的投入。
回過頭,怎麼也適應不了的內心的酸楚讓他的臉黯淡下來。
就算清楚,就算明白,但這種連呼吸都困難的相處總是這麼困擾住自己,掙脫不開。
搖搖頭,把這種難以適應的情感甩掉,讓自己不去想,不去在意。告訴自己,只要他把這件事情辦完了,他就又會是那個把自己看重過一切的拓了。
抬起頭,望著窗外天邊被厚雲覆蓋,沉悶的天空,想笑,卻露出一抹苦澀的表情。
佯裝堅強,做一個知他懂他的愛人真累啊。
“涉?”
意外地,一雙堅韌有力的手臂穿過他的腰把他抱住。
“在想什麼,一會搖頭一會又點頭的?”
“拓?”
他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身後的人。
“幹嘛這樣子看我,我變成鬼了?”沈拓嘻笑著,伸手捏捏程涉的臉。
“你——”想笑的,因為內心充滿了他在他內心最脆弱的時候出現的感動,可又被他不正經的言行逗得想生氣。
“又氣又笑,小狗撒尿。”見狀,沈拓變本加厲的逗他。
“沈拓!”
這個人,這個人——沈拓你這個讓人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的愛人啊!
用力推開他,程涉恨恨地翻身離開。
“我生氣了,決定不做晚餐了,晚餐你自己想辦法吧。”
“啊?!”沈拓苦下了一張臉,急急追上去想拉住他,“涉,你怎麼可以讓一個身受重傷的人上街吃東西。”
“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