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他走了以後我自己吃了一點兒飯,沒有吃進去多少,卻拿了兩瓶啤酒灌進了肚子裡,這會兒酒還沒醒,走路不穩當,連鎖個門都鎖了好幾分鐘。
漫天的雨水中我拿著傘站在街道上,不知道要往哪裡去,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貓叫,我頓了一下,忍不住想起來以前看過的靈異小說。
刺骨的冷意從裸/露的面板上傳到大腦裡,我轉身往回走,不小心踢到了一塊石頭,本來頭就暈,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傘被遠遠扔了出去。
藍色在黑夜裡變成了黑色,翻了個個兒接雨,嘩啦嘩啦的。
我本來是想站起來的,但是不知道怎麼又覺得坐在這兒挺舒服,我爸之前跟我打電話說讓我考完試立刻就去寧遠打工,我媽身體不太好,現在年紀大了點兒,又得在醫院花不少錢。
他連囑咐我一句好好考試都沒有,就說了這麼一句,訂火車票已經晚了,我就直接跟長途客車站那兒打了電話,考完試,9號就出發,連家都不用回了。
反正書都不要了,直接賣了就行,嗯,考不上不上,也不用復讀,斷了後路。
沒有後路。
我從地上站起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雨水,往家裡走,雨一淋,腦子倒是清醒了不少,雨傘被我扔在那兒不想拿,反正沒了以後可以再買。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我看到了蹲在屋簷下的聞孟涼,他穿著一件短袖,冷的發抖,頭髮溼噠噠的貼在額頭上,跟我一樣狼狽不堪。
我跑過去抱住他,蹲在地上用臉碰住他的臉,倏然吻住他的唇,用力頂進去,不停翻攪。
他伸著胳膊抱住我的脖子回吻,本來是蹲著,現在索性坐在了地上,整個人上半身掛在我身上,慘白的臉色冰冰涼涼。
我愈發用力,恨不得,恨不得把他吞吃入腹。
剛進了屋,我就打了個噴嚏,他拉著我到床邊坐下,替我把鞋子脫了換上拖鞋,又拉著我去了浴室,我把衣服脫了站在淋浴下衝了一通,出去後,他已經倒了一杯熱茶在那兒,還準備好了藥。
我走過去坐下,腦子很沉,閉上眼睛就想睡覺,興許是酒精和雨的雙重作用,我竟然迅速就感冒了。
吃了藥,躺在床上睡了過去,第二天被他喊醒的時候,感覺頭疼的厲害,整個人軟趴趴的不想動,整個身體都是沉重的。
他抬手摸摸我的額頭,擔憂地望著我。
我瞄了他一眼,穿衣起床洗漱,耗盡了力氣。
他倒是沒事兒,幫我準備吃的又準備藥,還把昨天淋溼的衣服洗了。
考理綜的時候我就開始困,理綜做的亂七八糟,中午看著藥想了想,最後還是沒吃,結果下午考英語的時候還是睡著了。
一覺醒來,外面的天空湛藍,考試卷上一片空白。
時間不多,隨便一做,反正都是選擇題,誰也不欠誰,我倒是欠了我自己的。
晚上回去後收拾東西,第二天早上七點的車,早早地就得走,我已經跟聞孟涼說了,他現在總是悶悶的,寫字的次數也少了,我以為他在生氣,就沒說什麼。
第二天他去送我,我坐上車後看著他盯著我發呆,衝他露出了一個笑容,他回了個笑,轉身走了,倒沒有目送我離開。
到達寧遠之後先住在我爸那兒,等找到活幹了就住宿舍,但是我不樂意,自己偷偷租了個房子。
高考成績顯得一點兒用處也沒有,我們家幾乎沒有人提這個事情,幾天後我爸才說了一句“感覺怎麼樣?”
我沒敢說第二天的失常,就說了還好。
我爸說“你們老師之前說,以你的成績考上個一本沒問題,如果發揮好了,還能考上重點,要是考不上,就在這兒打工吧,別回去了。”
他是開玩笑的,哪兒那麼多講究,就算是二本也得讓我上吧,不然不是白上了這麼多年了,況且我成績也不壞。
後來成績出來後,超了一本線二十幾分,我勉強報了一所比較差的一本,選的是計算機專業,這個時候計算機並沒有普及,但是我對它很感興趣,就這樣選了,對於這些事情我爸媽一般是不干涉的,所以什麼都沒問,任我自己選了。
只是問我報的是哪兒的什麼學校,我說了,他逢人就說“我兒子要去溫陽上學了,好地方啊,山好水好,養人。”
我特地選的是本省的學校,沒有往別的地方跑,回家比較方便,多少有個照應。
後來呂強給我打了電話,說他已經被巴黎那所學校錄取了,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