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獅子勝出就是老虎勝出,那時一獸獨大,舊世不就回來了麼?
“還少一環!該是最後一環!”
東京某處宅院裡,依然是一副輪椅上,一個老者奮筆疾書。
“這一環還是皇帝頂著,若是皇帝不在了,新帝頂不住,或者想頂得更多,就像是鐵輪變了,火車要出軌的!”
老者一邊寫,一邊嘮叨著,旁邊一個老者捧著一碗粥,就靜靜聽著,眼裡閃過憐惜。
“可這一環該怎麼補呢?關鍵在哪呢!?”
老者全心沉浸在思考中,接著臉色忽然轉青,整個人也萎頓下來。
“主子!主子!”
旁邊老者驚得丟開粥護住輪椅上的老者。
“不,我不能死!我不甘心!老天爺……再給我點時間!這新世怎麼少得了我尹真的謀劃,最後一環啊……”
老者正是艾尹真,正強忍著疼痛,不甘地呼喊著。
第九百九十九章
() 艾家大宅門口人來人往,言語間多吐著北方兒音,偶爾還見人屈膝落臂打千,對方卻不敢受,趕緊招呼起來。
自院內照壁看得這熱鬧景象,艾宏理擔憂地道:“不該弄出這麼大動靜,招來安國院的錦衣衛可了不得啊。”
一邊已白髮蒼蒼的金胤禵搖頭道:“錦衣衛一直盯著呢,與其搞得暗流洶湧,平白讓他們生疑,不如光明正大些。再說了,不提四哥舊世的身份,今世這大英里,他可也是個能牽動萬人之心的人物,遮遮掩掩,這不是讓大家覺得咱們心裡還壓著過去嗎?喲,老宋來了……”
《中流報》董事老宋帶著《正統》等報界要人出現,跟金胤禵和第九百九十九章艾宏理當面拱手,安撫道:“艾先生為鼓吹國家大義,為朝政識漏補缺,三十年如一日,功德無量,此番定當化險為夷,安然無恙。”
艾宏理嘆道:“家父病臥在床,猶自牽掛朝局,一直在嘮叨宰相之選……”
眾人都是喟嘆,誰不牽掛呢?
宅院深處,艾尹真臥在床上,還在唸叨不停:“計相戴震長於術數,文牘人情缺得很,更不用說調和陰陽之能。樞相袁世泰穩重幹練,軍政皆精,可惜去年才接任樞密院,斷無可能再登前一步。通相一直不是宰相之途,汪由敦明年也該七十致仕了。其他人要麼太老,要麼太年輕,宰相也就在都察院左都御史楊俊禮、右都御史程映德,工部尚書何國宗、律部尚書向善至和民部尚書鄭燮這幾個人裡選……”
“鄭燮私節有虧。何國宗在北方任過滿清官佐,出身有虧,兩人都無可能。那麼也就楊程向三人。可三人都屬天子舊臣,有護舊局之能,無開新局之魄。國中時勢大進。內外煎沸,宰相絕不能是點頭相公!皇帝久不發話,怕也是躊躇第九百九十九章不定。可嘆啊,宋相本是極佳之選,卻也遭了宰相之咒……”
在床榻邊守著的中年紅衣軍將正是傅恆,看肩章已是中將,他有些惶恐地道:“這些事不是我們武人該過問的,四爺莫多言了。不過……”
他臉色又轉無奈:“咱們大英宰相之咒,還真是靈驗啊。”
自英華立起宰相推選之制,國政歸相後,英華宰相就成了噩運的代名詞。首任宰相薛雪歿於第二任上,陳萬策以接近八旬的年紀又頂了三年,也亡故在任上。第三任宰相巴旭起乾的時間稍長,但第二任時也沒能扛完全程。第七年病退,之後就是宋既。
宋既身負大賢之名,又歷掌江南、孟加拉政務,內外皆精,一國都寄予厚望。沒想到一任未完。第四個年頭就倒下了。而政事堂重臣正是青黃不接之時,如尹真所言,能接位的都是開國老臣,魄力不足,眼下英華已全身浸在了今人世裡,就需要今人世裡成長起來的賢能開新局面。
尹真雖病倒,心氣卻還很足,痛心地道:“這宰相之咒是怎麼來的?就是少了那一環!歷任宰相心血大都耗在了折衝利害上,尤其是跟兩院周旋,既要拉又要打,辦一件大事就如過一趟刀山那般苦累,氣不死也要累死!”
他眼中放光地道:“宰相該有一幫人在身後幫襯,宰相還該有更多的權,不如此怎能應付時勢之變?藏蒙之事,行省之爭,南北之差,這些事不能靠皇帝來撐,宰相該全盤攬下!”
接著他憾恨地道:“去年我就鼓吹院堂連通,只有打通兩院和政事堂,宰相才能真正立得起來。可反對我的人說得也對,光打通院堂不行,兩院為獅,政事堂為虎,就得有防範他們緊緊抱在一起的法子。”
“怎麼防範呢,最好的辦法就是拆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