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號上雖有二十來mén火炮,卻大多是老式青銅炮,炮彈都不超過二十磅。這還是最大的一艘,其他船隻跟海鰲級差不多,炮雖都在二十mén左右,威力卻還比飛馬號差了一截。
被這一通炮打得發懵,飛馬號的船長下意識地轉舵,科羅爾船長氣得跳腳,趕緊下令再轉回來。到這時候,就得直chā對方兩船之間的空隙,要轉舵避讓的話,那就是跟對方正面炮擊,而比誰炮狠炮準,自己明顯比不過。
飛馬號的船列繼續前突,可不到半分鐘,兩艘大船咚咚又轟來一陣炮火,這次飛馬號又捱了兩炮,全砸在高高的船尾上,飛馬號船頭一擺一沉,船員甚至有了船即將傾覆的錯覺。本書實時更新DU⑤⒏сΟm
避開一個飛奔怒海的人體,科羅爾抓著船欄,打著哆嗦,終於下了命令:“轉舵轉舵朝南”
按照飛馬號的速度,再朝那兩條大船衝去,還得捱上至少一通炮火,到時可就不止挨兩炮了。科羅爾不得不放棄攻擊這兩艘大船,轉舵朝對方後面的戰船迎去。
“這裡真是東印度嗎?我怎麼覺得自己置身歐羅巴海面,正跟蘭西甚至不列顛的戰艦對陣呢?”
科羅爾感覺剛才的遭遇有如夢幻,先不說那火炮的威力和jī,就說這一分鐘兩發的shè速,即便是在歐洲海戰,也從未見過。
金鯊號炮甲板裡,咣噹的鐵輪聲響成一片。每座炮位上都是兩條鐵軌,左右兩側炮位都jiāo錯佈置,坐退的火炮一直滑到對面,被制退拉索牽引著,在漸漸升高的鐵軌上停住,然後被鐵軌上升起的阻攔閘固定。
“快快比上次慢了六秒”
炮長們的呼喝響徹整層炮甲板,炮手們瘋狂地忙碌中,擦炮,頂入yào包,塞入炮彈,再轉動搖柄,壓下阻攔閘,將炮推回炮位。沉重的火炮衝上炮窗前的滑軌,再退下一截,準確就位。
火手從炮尾伸入鐵鉤,刺破yào包,再轉動燧發機,跟火mén緊緊相接,二十來秒,這mén火炮就又完成了開炮準備。
“就位——”
轉動炮座上一處搖柄,齒輪鏗鏘聲裡,火炮炮口朝左微偏,再搖動另一處手柄,炮口微微向下,咔嗒一聲,該是降到某處固定角度。
“依次開炮”
炮班領隊高呼,左側炮位的炮長們呼喝連連。
“左一開炮”
轟……
“左二開炮”
轟……
又一股炮彈傾瀉而出,目標卻不是飛馬號,而是飛馬號後方的一艘荷蘭戰艦。此時飛馬號已轉舵南行,正從船舷裡噴出道道白煙,荷蘭人也正開炮應戰。
荷蘭艦隊原本呈橫隊而來,要切拉成一條長線的叛軍戰船間隙,可飛馬號的遭遇卻嚇住了他們。近千碼外,這兩艘船的炮火都如此準確,shè速還快得不可思議,都不敢再打貼身ròu搏,突擊這兩艘大船的主意。紛紛轉舵,朝後方那些中小戰船撲去。
這一變陣,金銀鯊號兩艘戰船就朝左貼了過去,將英華海軍戰船隊形拉成了一道弧線。荷蘭人的高超駕船技術沒了用武之地,只能跟著前船頭尾相接,火炮齊鳴,雙方在四五百碼外展開了一場火炮對轟的戰鬥。
海面炮聲隆隆,其間夾雜著炮彈砸上船體的沉悶破響,木屑與人體齊飛,南北兩側的舊式戰船都降了帆,這是一場沒有他們容身之地的戰鬥,都只能遠遠觀望。
“這不是我們想要的海戰,這簡直就跟……”
船體破爛不堪,火炮毀了一半,前桅還被打斷,帆纜手亡命地cào縱著船帆,想靠剩下兩桅的船帆兜住更多風,好讓船能再跑得快點,可飛馬號再難飛起來。科羅爾眼瞳失焦,嘴裡喃喃自語著。
“就像是在陸地上,兩軍面對面用火槍轟擊一般。”
文斯壯幫他作了補充。
三面被擋住,荷蘭艦隊沒了機動的餘地,再被英華海軍犀利的火炮擊退,不敢靠得太近。艦隊這八艘戰船,不得不學著英華海軍戰船,拉成一條長線對轟。
可這麼一對轟,雙方在火炮威力、shè速和準確度上的差距一下就暴lù無遺,英華海軍持續保持著一分鐘兩發的shè度,荷蘭戰船上,炮手憋足了勁,最多達到一分鐘一發。而在火炮威力上,英華海軍那種最小號的戰船,只載了八mén火炮,卻依舊能對荷蘭戰船造成傷害。荷蘭人當然不知道,蕭勝在戰前就緊急將這幾艘海鯉號的火炮換成了十二斤炮。荷蘭艦隊卻只有飛馬號上有能勉強追平海鯊級火力的大炮,其他戰船的火炮也就勉強能跟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