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粉拳要揍他,拳頭到了臉邊,卻成了柔情蜜意的輕撫,她感覺到了,李肆下了決心,別人都勸不住。
剛才嚴三娘就在勸他,現在手下人也都成長起來了,有些事能放手就放開,“御駕親征”這種事,儘量不要做了。
“勒子有了新變化,手下人理解未必能到位,我不親自盯著,可不放心。”
李肆自有主張,嚴三娘低渭一聲,不敢再多說,手指輕輕撓著他的下巴,心說既然如此,就趁你還在家,跟你昏天胡地個夠吧。
春意漸漸,這段日子,李肆在白城可是真正的昏天胡地,連日盤腸大戰,花樣不斷翻新,還以“指導技藝”為名,誘得關苞同意和安九秀一起陪他同床共舞。如果不是嚴王娘依舊繃著面子,以小夕夕需要照顧為由推脫了,李肆之前的春秋大夢還真有可能實現。
就在李肆幸福無邊時,在衡州的謝定北卻正從幸福的頂峰一下滑落到絕望的深淵。
“那……,那……,那是皇……,皇上來親征了麼?”
衡州城北瞻嶽門外,看著遠處田野裡升起的一堆儀仗大旗,還有明黃冇色如寶蓋般的東西,謝定北的腿肚子軟了,說話也哆嗦不定,引得身邊的江求道凝住眉頭,握緊了腰間的劍柄。
原本謝定北是何等昂揚啊,這半個多月裡,就靠著兩三千衡州城丁和民壯,跟何騰林最終聚起來的六七千綠營穩穩對峙,甚至還經常組織起突擊隊出城跟綠營對射,掩護自湘江南面過來運送人員物資的船隊。在衡州城裡,眾人都稱呼他為謝大將軍,著實出盡了風頭。
長沙清兵壓來時,謝定北還豪壯地跟孟聖說:“有我謝定北在,北面就不必操心!”為此孟奎就沒有分兵入城,而是緩緩進逼,以待清兵聚齊。
可現在清兵臨城,大陣裡湧出來這麼一片儀仗,謝定北就被嚇成了這樣子,江求道心中很是不屑。
再看其他人,竟然不比謝定北好多少,特別是那個城丁頭目張震南,居然也是一副痴呆狀,就差一腦袋紮下去,當場向北叩拜了。
江求道暗想,怪不得進了湖南,當地人總是不像廣東人那般合作,不是民勇抗擊,就是鄉伸拒門,輕子皇帝在這裡的積威可真是太深了。
“那真是韃子皇帝來這了嗎?”
江求道看向遠處,兩三里外那堆儀仗確實晃眼,他心中也顫了起來,真是那個已經坐了五十多年龍椅的皇帝來這了!?
“那不是皇帝親征的騎駕滷薄,只是香案儀仗,是要向咱們宣讀什麼聖旨的。”
楊俊禮的嗓音響起,如一把刀子,將綁住眾人心口的繩索割斷,所有人都出了口長氣。謝定北這個湖南招討使要排程民勇,自然得有楊俊禮在背後以英華朝廷的力量來做籠絡工作,他也陪著謝定北守了半月的衡州。
“不過瞧旁邊的正藍大旗,該是延信到了。”
接著他又來了這麼一句,延信是正藍旗都統,只論尊貴與否的話,這個都統比他的討逆將軍還光鮮,有這面旗幟在,肯定是延信本人了。
別人倒沒什麼,謝定北倒是哎喲一聲軟坐在地上,一邊擦汗一邊罵道:“那混蛋來就來吧,還打起皇……,清國皇帝的寶蓋,真是可惡!轟他!轟他!”
江求道跟楊俊禮對視一眼,莞爾而笑,都道這謝參將還真是赤誠小人。
第三百七十八章 戰衡州:這是值得我親臨的聖地
() 第三百七十八章戰衡州:這是值得我親臨的聖地
衡州城如一條趴在湘江邊的鱷魚,瞻嶽mén就在又扁又長的嘴尖處。本書實時更新DU⑤⒏сΟm北面不遠處就是自西向東匯入湘江的蒸水,在後面這一段也叫草河,草河與湘江jiāo匯處,就是一線絕壁至江中的石鼓山,聞名遐邇的四大書院之一:石鼓書院就在這裡。
除了這書院,一座古橋越過草河,跨南北而立,這就是草橋。草橋南岸到瞻嶽mén這一段,是一片旅店酒樓,紅燈籠高掛,往日可是衡州最熱鬧的去處。當然,現在這時日,兵鋒南北卷dàng,業主們大多都搬進了城裡,不敢再在城外逗留。
草橋北岸就是黃沙灣,清軍在黃沙灣荒地裡支起明黃華蓋,自是來宣讀“招撫”聖旨。謝定北一聲令下,城mén樓上幾mén小炮luàn打一氣,炮子大多落在草河裡,濺起團團水柱,離那華蓋還有一兩裡遠,不像是示威,倒像是鳴炮迎旨一般,迎得清軍鬨笑不已。
謝定北被嚇住了,腦子就轉著日後有人“彈劾”他鳴炮迎敵,心懷不軌,自己該如何辯解的念頭,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