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
賈昊不解,彭世涵卻是從莫高極那知道一些,附耳一通低語,賈昊臉上也浮起復雜難辨的神色,那是在勉強壓著憐憫。
黎皇還真是可憐呢,世代都要跟鄭家女子聯姻,這倒也算不了什麼苦,可往往都是老配少……鄭主在黎皇太子少年時,就將懂事的女兒壓在了太子身上,搞得不少黎皇都是妻管嚴。四十多年前在位的黎神宗,更是被塞了一個嫁過人,還育有四個兒女的鄭家女,這皇帝作得真是太失敗了,怪不得黎維禟一回升龍府,就要來殺鄭家女子。
憐憫歸憐憫,賈昊淡淡道:“該死不該死,總得有規矩……”
此刻大批英華士兵已經湧進了主府,黎維禟眼前一片火紅,頓時心神搖曳,趕緊低頭哈腰道:“是是,小王魯莽,還望都督恕罪。”
賈昊看看一地的女子屍體,就覺得慘不忍睹,嘆氣道:“國來國往,何苦為難小女子……”
這時腳下響起低低呻吟,剛才那被砍一刀的女子竟然還沒死,賈昊急聲吩咐救治,再沒理會黎維禟,更沒注意到,那黎維禟低著頭,眼角瞄著那個被爆了頭的部下屍體,臉上正浮著再明顯不過的憤怒。
幾乎就在同一天,喇薩(拉薩)布達拉宮下,硝煙瀰漫,血火滿地,藏兵清兵亂作一團,正在雪城裡四處瘋搶。【1】
張漢皖佈置完了布達拉宮的防務,來到雪城第巴府。門口已有他的部下把守,還不斷來來往往,將值錢的家當運走。延信已將這裡定為將軍行轅,自然不能便宜了他。
來到第巴府深處,卻見兩個軍情司的夥計守在一間屋外,張漢皖好奇,順手推門而入,那兩個夥計對視一眼,想攔卻不敢攔。
“羅貓妖,你縮在這幹……”
張漢皖張嘴喊著,卻立時嘎然而止。
一個盛裝異服的少女,正抱著胳膊,畏縮在房間角落裡。而羅堂遠則一手叉腰,一手捏下巴,在幾步外盯住了少女,滿臉都是yin邪的笑容。
所謂“yin邪”的笑容,當然是張漢皖看清了這副景象所作的腦補,實際上羅堂遠正呈面癱狀,聽到張漢皖說話,兩眼閃起光亮,似乎有了什麼點子。
“你這是……”
張漢皖抽了口涼氣,心說你個羅貓妖,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戰地裡對小女子圖謀不軌,四哥兒的三殺令難道都忘了?
他的話再一次截斷,又一個身影匆匆進了屋子,同時響起脆若黃鶯的悅耳嗓音:“漢皖,你還是出面約束一下……”
來人是達瓦央金,裡塘頭人之女,她後半句話也被屋裡的情形給吞掉了。
羅堂遠急急道:“是我要非禮這姑娘,不關漢皖的事哦,他只是湊巧撞上了”
似乎是在幫自己開脫呢,可為什麼感覺很不對勁呢?
張漢皖就覺自己後頸的汗毛立了起來。
達瓦央金狠狠瞪住張漢皖,杏眼裡轟然噴起熊熊火焰:“張——漢皖真沒看出,你居然這麼——噁心羅貓妖,你可別護著他,你那貓膽,哪敢犯軍規?也就是他,一軍統制,大權在握,自然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果然……張漢皖痛苦地閉眼,心中大叫,羅貓妖,你這混蛋
藏家少女見張漢皖一臉呆滯,氣得甩頭就走,邊走邊道:“我當然沒資格訓你,咱們漢走漢路,藏走藏路,再不相見”
衝出第巴府,少女嗚嗚哭出聲,捏拳錘牆,恨恨地道:“對我一根手指頭都不敢碰,卻對那陌生女子用強,你到底是哪點看不上我?”
房間裡,張漢皖才醒悟過來,滿臉通紅地指向羅堂遠,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羅堂遠一臉爛笑:“為了四哥兒,就背了這黑鍋吧。”
張漢皖捏拳:“什麼黑鍋,你自己背等等……”
他詫異皺眉:“怎麼叫……為了四哥兒?”
羅堂遠指指那牆角的女子:“這是準噶爾的寶音公主,當然只能獻給四哥兒了。”
張漢皖難以置信:“大小策凌敦多布都跑了,怎麼還留個寶音公主在這?對了,她已經嫁了拉藏汗,是潑出去的水了。羅貓妖,你吃了什麼藥了,把這女子獻給四哥兒?看四哥兒不把你屁股抽爛”
羅堂遠把張漢皖拉出屋外,誠懇地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親自來喇薩?就為當探子?我羅貓妖好歹也是一天幾條人命的主,哪能這麼閒?四哥爾暗中交代我,要想辦法跟準噶爾扯上關係,不管好壞,扯上都行,所以……”
張漢皖聽得都呆了,摸摸羅堂遠的額頭,覺得這傢伙沒發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