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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部分

綿綿不休,如死亡之鞭,細密而無情地抽打在清兵人群中。

號旗舉得更高,左右使勁晃著,清將還在竭力鼓舞,儘管沒能親見,可格桑頓珠都能想象得到,那清將恐怕正手舞腰刀,刀刃上還沾尊逃兵的血。

輪轉的火槍陣漸漸逼近了清兵,一群悍勇肉搏兵蜂擁而出,看得格雜頓珠心中讚歎,清兵裡也有不畏生死的勇士,鷹揚軍那兩翼排槍奏響的節奏,拍得他心底都在一個勁地發抖,可那些清兵居然還有膽子迎面直直衝過來。

蓬蓬蓬……

怪異的悶爆聲密事緬起,數十散乓迎上這些肉搏兵,投出大號香瓜般的炸雷如嬸雨點般的彈片頓時將一片空間切到得漣漪不斷,盡皆染成猩紅血色。

清兵肉搏兵埋頭衝鋒,身邊人死傷全不關心,一部分人衝破彈幕,高舉腰刀稜鏢,眼中閃著亢奮光芒,嘴裡呼號著各式各樣的口號,離清溪山頂不過半里之遙,格雜頓珠隱約能聽到什麼“精忠報國!”小“為皇上死戰!”

轟轟轟……

他們的呼號被又一陣悶爆聲淹沒,那是散兵手裡粗粗短短的火槍,每一枝都噴射出十數枚細小彈丸,將衝到十多步外的清軍肉搏兵轟得血肉淋漓。

“上刺刀……”

眼見清軍肉搏兵的膽氣被徹底打斷,零零落落朝後退去鷹揚軍前營指揮使安威一聲令下,兩翼人馬槍刺如林,隨著快跑小步搖曳,如帶著森冷寒風,就朝當面亂作一團的清兵衝去。

格柔頓珠還興堊奮地等待著槍刺與腰刀稜鏢的對決,等待著鷹揚軍士兵展示傳聞中槍刺術的厲害可片刻後,見到清兵如無頭蒼蠅一般一鬨而散,只剩號旗下一堆人還杵在原地,氣得他一拍大腿,大罵清人膽小如鼠。

“這幫湖北佬”還挺能撐的嘛……”

看著那個不知道是被自己人踩死,還是被開花彈炸死的清將,安盛發表著這樣的感慨。

“劉呈偉行伍出身,五十五年夏,擢襄陽鎮中營參將,調撫遠大將軍帳前效力,統詩逆將軍延信部前鋒營戰賊於宜章外清溪山下。賊軍勢重,居山而守,發炮拒擊。呈偉督眾仰攻,再三不得賊乘勢悉眾下山圍攻。虞戰良久”呈偉被創十徐,猶力鬥,左臂斷,墜馬,伏地北向呼曰:“不能仰報君恩矣”遂卒。“烈祖震悼封一等男爵,祀昭忠祠,隘壯節,諭慰其母賜銀千兩。”

安盛並不知道,日後清廷編撰史書還在這小小參將身上花費了若干筆墨,原因是,這劉呈偉就像是一本紀念冊的封面,翻開他,下面還有更“精彩”,的內容,厚厚一大疊。作為宜章大戰的第一位陣亡將官,自然要妝點得好看一些。

“出擊!全面出擊!”

小小前鋒的失利當然不會影響戰局,卻影響了在羅家山上掌控戰局的胤禎的心氣。形勢完全脫離了軌道,即便是老將們也再難提供什麼有價值的建言,眼見十數萬大軍分立兩面,跟不過兩萬出頭的賊軍對峙,腦子裡那番“賊軍勇悍”的清醒,被己方雄厚兵馬的優勢一分分壓倒。

部下諸將早有此感覺,據如此兵力優勢,卻還綺山擺出防守姿態,怎麼也不是用兵正道,胤禎軍令一下,大家反倒出了。長氣。

這就像是對賭大局到了最後時刻,手握豹子底牌,終究該攤了出去。

“可惜這是宜章,不是衡州或者長沙,地勢瑣碎狹小,馬隊難以發盛。”

下了出擊令後”胤禎如釋重負,嘴裡低低念著。他已是明白,李肆為何要將他的大軍誘到宜章,這裡夾在南嶺之間,大群馬隊難以挪騰,他雖然坐擁十多萬大軍,其中卻只有馬隊萬人,而且還都擺在更北的地方,難以在眼前這個戰場發揮威力。

“不過這也夠了,步隊有五六倍之強,還有百位大將軍炮,怎麼也能將李肆賊軍一舉蕩平。”

胤禎不認為自己這是自暴自棄,他辛辛苦苦排程兵馬,協調軍將,保障糧秣,雖然之前的謀劃沒有實現,雖然被李肆擺了一道,將大軍拉到宜章,跟來援精銳對決,但這對決,也未嘗不是他的期望。

“好了,是死是活”就看這一錘子買賣了。”

相比之下,李肆的口氣倒真像自暴自棄。

今日已是七月九日,帶著虎賁軍南下逼住延信後,又接到噶爾弼和胤禎相繼南下的訊息,李肆也光棍了,將龍哦軍也從梆州調了過來,就留了兩千零碎兵力,跟噶爾弼留在城北大營的民勇對峙。

雙方這麼長時間裡推杯換盞,過招無數,明槍暗箭,你來我往,到最後終究還是得赤膊上陣,坦誠相見,對此李肆和胤禎一樣,都指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