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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部分

縣城和剛剛建起的鐵石港,再無處去得。加之直接管他們的是桂真這些從俘虜裡拔出來的“旗奸”,他們就兩年考察期,期滿後還有大用,壓制起自家旗人格外用心,有心作亂的旗人也難以成事。

馬爾泰…茹喜也走過這一道心路歷程,現在已是心若死灰。桂真對她的誤解,她很清楚,只覺每一個字都如耳光扇下。她倒是有心貼那李肆,可那李肆卻從未把她當回事,自己被丟到瓊州來,茹喜感覺,多半是李肆壓根就沒認真想過要怎麼處置她,結果被手下公事公辦,比照廣州旗人的處置章程,一併劃拉到了這瓊州僻壤。

濃濃挫敗感一直壓在她心頭,就想著日子這般過下去算了,桂真時不時來“勸誘”一番,更像是一根無形的軟鞭,抽在她心口上,更增自憐。

“聽說十四阿哥拜了大將軍,萬歲爺多半是中意他了。”

“十四阿哥領軍去西北,這南面是更沒指望了,咱們大清……唉。”

茹喜正要回屋,一群剛從礦場下工的旗人邊說邊走,茹喜心頭驟然一緊。

十四阿哥?西北?

十四阿哥哪有四阿哥那般歷練,那般沉定,那般有男兒一往無前的氣概?怎麼會選他為大將軍?

李肆狼子野心,圖謀甚大,絕不會就拘於兩廣之地,為何置他不顧,反而發兵西北?

萬歲爺……為何這般昏聵?

吶喊之潮在心底翻騰,茹喜那渙散的眼瞳漸漸聚起精光。

四阿哥,怕是沉到了海底,我怎能如此渙散,自承失敗呢?不,我是馬爾泰…茹喜,我要振作。

茹喜咬緊了牙關,想及之前桂真的一番誤解之語,她低低笑了,這未嘗不是一個起點……

廣州青浦碼頭,一長串江船排著,正等待碼頭引水員指引入港。佇列中間一艘大號客船上,一裘淡黃群衫身影懶懶打著哈欠,一幅海棠春睡剛覺醒的媚態,引得對面客船上的行客紛紛側目,如痴似呆。小侍女趕緊遮住船窗,對面哀聲頓起。

“小姐啊,二太爺派船你不要,偏要擠在大船上,就算二太爺遣了侍衛,可這般喧鬧,出點事怎麼辦?小姐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小侍女六車抱怨不停。

“叔爺抱什麼心思我可清楚得很,不定那船就直接把我載進天王府了。聽叔爺說起廣東有諸多變化,正好四處瞧瞧。”

段雨悠將書卷當作扇子輕輕拂著,已到五月,廣東炎熱,行船還有風,現在停下,頓覺酷暑難耐。

“怎麼停得這般久?不是說青浦是個大碼頭麼?”

段雨悠抱怨道。

“正在行兵船呢,大隊兵丁正在北上,就把碼頭佔了。”

六車看熱鬧看起了勁。

一溜窄身快蛟船自兩列客船中駛過,朝北急行而去,外側客船上,被隔斷視線的男人們戀戀不捨地轉頭,兩個中年人的目光卻緊緊粘在了這溜兵船身上。

“一進廣東,風物真是迥然不同,李肆治下,管制倒是苛厲,可百業興旺,竟是沒見滿地瘡痍。”

兩人中,商人打扮之人年紀大一些,捏著扇子的手骨節寬大,目光更是炯炯有神。

“李大人說了,這李肆尤重工商,皮面看起來自是光鮮,內裡卻不知道有多少腥羶。”

另一人伴當打扮,語氣頗為憤恨,不知道是李衛說到了何事,讓他對廣東格外憎惡。

“這是國政,咱們江湖人就不必細查了,總之我等二人這條命,連帶身邊兄弟,都是李大人周護的,李大人的託付,怎麼也要用心辦到。”

“那是自然,既誇下了海口,必要辦到”

兩人低語時,兵船已過,客船靠港,下船時,卻被穿著灰黑中襖,頭戴涼笠,上身套著“巡”字馬甲的兵丁攔住。

“你們的辮子執照呢?”

兵丁傲慢地指過來,兩人對視一眼,壓住火氣,掏出過太平關時辦的“辮子執照”讓兵丁查驗。

“你們最好綁在辮子上,不然這一路可有得罪受。”

見兩人是湖南商人,兵丁緩了口氣,還好心叮囑一句。

待過了關卡,裝作商人的那人冷哼一聲,“就這一事,那李肆就該殺”

伴當卻沒了言語,似乎另有心聲。

深夜,兩個漆黑身影掩在陰影中,朝著白日勘定的天王府摸去,飛簷走壁,穿街越巷,如幽靈一般,很快就靠近了惠愛大街。

“該死這都是寅時了,為何還這般熱鬧”

接著兩人發現,即便是後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