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演,歷代文人要背起亡國之罪,武人也不能免責!”
李肆今天不講天道,不講事業前路,卻直接講起了文武之分,這讓學員們都有些納悶。
將頭盔摘下,露出只有一頭青茬的腦袋,李肆環視這些學員,沉聲而言,解答了學員們的疑惑,也將他們的心神推到了沸騰的熔爐中。
‘…我華夏亡於夷秋,不僅是文人之恥,也是武人之恥。前明百萬武人,若是有一半盡心報國,天下何至於落入滿州人之手!?即便是滿人得了半壁江山,我華夏還有一戰之力,可各路將帥卻只知己利,不知國仇,麾下士兵,也只知食祿而戰,不知為國而戰,更不知為我祖宗所丹之華夏而戰,華夏淪喪,所有人都有罪!我武人更是難辭其咎!
李肆拔高了聲調,講出了新朝武人的根本之策。
‘…或許會有人說,前朝國不知有民,也不知有軍,自然軍民都不知有國。而我李肆之國,不僅是武人打出來的,也是武人討來的,這國就是你們的國!你們的君王,現在是我李肆,以後是我子孫,但君為君,國為國,我李肆絕不會以君代國!”
‘…一國之君,奉行天道,恩沐萬民,這恩不是君王之恩,而是上天之恩。你輩武人,要守護的也非君王而是君王所持之國。我李肆身為君王,有義務讓這國化為你等武人之國,化為文人之國,化為工農商賈萬民之國!”
李肆環視眾人所有人似乎都看到了他眼中的渴盼,那像是一份約書,徑直在心中展開。
‘…我李肆的國,上承天道,接華夏之根下應萬民,續華夏之脈,你輩武人,願為這國效死嗎!?”
上千人同聲呼喝,這是前所未有的君王之論,李肆是在說,他這個君王也身負義務,為此他來跟大家定約他立的國,是上古所述的人人之國,而非他的私國,若是做不到他這個君王就是失職。而他們這些武人,要守護的先是國,然後是君。雖然看起來,依舊是君國一體,但他們武人為之效死的物件…不僅是李肆本身還有李肆許給他們的約定。
‘…願意一一!”
高呼的聲浪中,何孟風喊得尤為響亮他其實還不是很明白,為何君國有差別但是跟以前從上官和朝廷那聽到的激勵之語相比,李肆這番話就完全不一樣。雖然跟朝廷的說辭一樣,都只是一種態度,都要大家盡忠為國,可李肆卻說清楚了,為何要他們武人效死。
因為……”李肆在說,這國是大家的國,不是他一人的國,既然是自己之國,那自然要如守護自己家人一般捨命。
到底“大家的國”是怎樣的,還沒人能搞明白,畢竟在他們心中,君國依舊是一體的,可李肆敢於提‘…大家的國,“這姿態已經是亙古未有。
甚至不少以前的軍標官佐都在想,其實李肆沒必要這麼低姿態的,可李肆說這話時渾身充盈著的氣勢,又不像是在跟他們商量,而只是宣告著一個不言而明的道理,讓他們這想法頓時就消散了。
‘…好像不止能求得富貴……”
這些官佐,包括何孟風,都這麼暗暗想著,只覺有一股深埋心胸的情緒,即將能在這個新舞臺裡得到舒緩甚至張揚。
‘…我們武人要以血,以頭顱來衛護自己的國,那就得有非比尋常的決心!”
李肆轉了語氣,這是在向眾人提要求了。
‘…武人要時刻準備著斷頭,這一點,不僅要時刻提醒自己,也必須讓世人看得清楚!一如我武人的儀表,讓世人都懂得尊重我們武人,因為我們和他們不同,我們是將死之人!”
眾人都凝神傾聽著,做好了要付出什麼的準備。
‘…da子入中原,以剃髮令折斷華夏脊樑,這樁恥辱,武人必須終生牢記!我李肆決定,身為武人,都要斷髮明志!”
他拍了拍自己一頭青茬的腦袋。
‘…以我做起,終生斷髮!”
沉默了好一陣,操場上千人同時摘下帽子,啪啪拍著自己的光頭,示意這一點咱們都已經做到了何孟風一邊拍一邊想,這樣也好,就這麼幹淨利索,很是自在。
要當軍人,就得剃頭,李肆這新朝的一項古怪規矩就這麼定型了,其實李肆並不是為了什麼包紮傷口方便等等‘…現代“理由,而是想讓軍人這個團體對“國家“的理解更深一些,先讓他們跟一般民眾區隔開,是完成這項心理建設的必備條件,但他又不可能搞以前什麼臉上刺字的事,於是就把心思動在了頭髮上。
打造一支知國的新式軍隊,而非只知官長和軍餉的舊式軍隊,是他對黃埔講武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