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ā大印”
“長案印子還跟縣老爺的不一樣”
“真是欽差的人呢……”
聽著周圍人那滿帶畏懼的言語,鄭齊閉目搖頭,這幫泥tuǐ子,真是不見黃河不死心,接下來還有你們的好看
“寫的啥?”
“湯……”
“湯右曾,唔,聽說了,確實是欽差湯大人的關防。”
圍觀者裡也有讀書人,搖頭晃腦地說著。
湯右曾?
這三個字,將李朱綬周寧連帶鄭齊統統震得魂魄倒卷。
李朱綬周寧艱辛地轉著脖子,看向鄭齊,目光裡的話很清楚,你啥時候又成湯右曾的家人了?
鄭齊腦子一片húnluàn,就叫著“不是這把”
嘩啦,張應又展開一把扇子,同樣的紫紅大印,可名字不一樣了,薩爾泰。
鄭齊大叫:“對了,是這把……”
還沒叫完,就意識到了不對,聲音嘎然而止。
“哎喲,雙欽差”
“啥時候有兩個主子了?”
圍觀者的低語驟然轉成鬨笑,李朱綬和周寧對視一眼,腦子也都有些mí糊了。
“我看看……”
羅師爺搶了出來,接過兩把扇子,舉頭對著夕陽光線瞅了一陣,再埋頭打量了一番,然後點頭:“這兩個……都是真的。”
李週二人心中狂瀾jīdàng,只覺眼前這一幕實在匪夷所思。
哪有帶著兩個欽差的關防跑出來辦事的家人?再跟他身上沒有勘合一應,這鄭齊,還真是個假的
“這湯……湯大人的扇子,什麼時候跑我包裡了?”
鄭齊跳起來叫著,眾人都是嗤笑,那不得問你自己?
“準是有人搞鬼”
鄭齊紅眼掃了一圈,猛然揪住了張應,“是你就是你動的手腳”
張應哆嗦著笑道:“我什麼時候能拿到湯大人的關防?”
他表情極不自然,這分辨也多餘,可此刻眾人都是滿心jī憤,哪會注意到這細節。
“來人啊拿下這鄭齊”
李朱綬瞪眼叫著,衙役衝上來將他捆住,這傢伙身上帶著兩件欽差的關防信物,那跟他在一起的六個廣州兵也多半是他的同黨,轉瞬之間,一種可能xìng就在知縣老爺腦子裡成型。這就是一夥僥倖偷到關防信物,知道點朝局,欺負英德是粵北xiǎo縣,跑到這裡來訛官的騙子
“我不是假的去廣州一問就知敢這麼對我,你們可是要闖大禍的”
鄭齊氣得想吐血,自己分明是真的好不好
“等本縣發稟貼至府道,由其謁詢欽差大人即可。”
李朱綬吐了一口氣,這欠揍的傢伙早就想收拾收拾了。
“就算你是真的,到時候你也得好好解釋,為何你還有湯大人的關防。”
周寧冷哼道,白道隆被這鄭齊訛去的五百兩銀子,有三百兩是他的
一場不知道是鬧劇還是荒誕劇的戲幕就此落幕,因為鄭齊的身份還要查,事體不清,李肆等人也沒有任何處置,那幾個廣州兵的屍體也被丟到渡口外的荒野草草埋掉。將鄭齊押回縣城前,李朱綬臉sè複雜地看了一眼李肆,心道這xiǎo子到底是他的福星,還是黴星。
“那傢伙會怎麼處置?”
張應還在打著哆嗦,當李肆將那扇子遞給他,要他塞到鄭齊行李時,他還有過一番猶豫,可對上李肆那澄淨的眼瞳,那點猶豫頓時化了。
“好好跟著四哥兒,他不會虧待你更不會害你”
蕭勝走時的叮囑,張應還記得。
一咬牙把事情做了,這時候他才有了擔心。之後怎麼辦?那些廣州兵是真的,鄭齊也是真的,以他守汛的經驗,這絕對沒錯。等查明白了這鄭齊的身份,那傢伙會怎樣報復回來?
“我會想辦法的,不會讓他好過。”
李肆皺眉道,這鄭齊是真,一查便知,然後就是更多的麻煩。這時候他真是滿心的無奈,如果能像之前對付那máo三一樣,直接開槍轟爛腦袋多好……
很可惜,這個鄭齊跟máo三不一樣,有李朱綬和周寧在,有無數人在,他沒機會,而後要暗中直接下手,那就是自找麻煩了。
這就是一張無形的大網啊,李肆感嘆,自己殺了官兵,用湯右曾的扇子作弊坑了鄭齊,暫時把這事緩了下來。可要徹底解決問題,那就是要把手伸進滿清朝廷之下的官僚大網,四面八方都是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