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向一拼,自然就得出了結論。李肆是黑手,段宏時是謀主。
“跟鐘上位完全不同啊,你以後可要多瞅著他一點。”
鄭齊死了,自是大快人心,可白道隆隱約覺得有些不踏實。
“那xiǎo子可比鐘上位有本事,做事也細緻xiǎo心,還有後臺,這英德的事業,大人應該可以放心。”
周寧這是肺腑之言,可還有些話他沒出口。在金山汛的時候,他檢視過那六個廣州兵的屍體,兩個該是被鳥槍爆了頭,另四個是被一矛兩dòng,李肆手下那些練勇,不比施世驃手下的親兵差多少,也不知道背後是有什麼mén道。
這情況他不必說給白道隆,等搞明白了,再想著怎麼從中牟利的好。
白道隆點頭:“唔,也是沒錯。可惜他年紀太xiǎo,還沒官身,否則還能跟他做點大生意。”
閒扯了一陣,白道隆正要走,mén子進來,一臉疑惑地稟報道:“有鳳田村人來出告……”
mén子是周寧的手下,周寧揮手罵道:“你吃撐了麼,這還來報?這是總兵衙mén,不是縣衙,幾棍子趕出去!”
mén子眉máo皺得如蚯蚓一般:“他說總戎大人官更大,而且……他要告的是……李肆。”
之前跟著周寧去金山汛,這mén子知道李肆是號人物。白道隆和周寧對視一眼,也是滿腹不解。
“xiǎo人田青,告李肆歃血謀反!”
五六歲的少年跪在地上,將一份文書高高捧起,哆嗦著喊了一嗓子,頓時讓白週二人寒意直冒,謀反!?
“這是他們的盟書,xiǎo人是被bī,xiǎo人的父親是被矇蔽。xiǎo人……xiǎo人不求賞銀,只求免了xiǎo人父親的罪。”
臂舉起,腦袋卻快杵到了地上,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草民,別說總兵,就連九品巡檢都會下跪那種。
白道隆擰眉chōu氣,才說這xiǎo子靠得住,怎麼是又一個楊chūn!?
“準備調兵!”
他下意識地就當作楊chūn第二來處置,沉聲發令,想將事態扼殺在萌芽狀態,這話聽在田青耳裡,真有如天籟一般。
周寧取過盟書,一看就是密密麻麻的紅手印,臉sè也yīn沉下來,這麼多人按手印,還真是圖謀不軌。
正要招呼人,mén子又進來了,臉sè更為詫異:“mén外李肆求見……”
嗯!?
白道隆周寧眼珠子瞪得有些發痛,才說他造反,這就自縛上mén了?
李肆可悠閒得很,手裡還晃著把扇子就進來了,一點沒來領罪的意思。見到了白道隆和周寧,只虛虛拱手,神sè輕鬆得就像是串mén一般。
已是謀反嫌犯,還見官不跪,如此倨傲,白道隆鼻子差點氣歪了,就要招呼左右把李肆綁了,衣角卻被周寧拉了一下。
“他手裡是湯大人的扇子,鄭齊的身份確認後,我就一直在奇怪那鄭齊怎麼會多出來這把扇子,看來多半是段老秀才從湯大人那討來的,這李肆……不定是湯大人使喚著去對付那鄭齊的,造反的事,怎麼也沒可能……”
周寧的耳語讓白道隆一愣,晃眼看去,李肆那扇子上還蓋著紫花大印!他腦子頓時扭結了,是啊,這xiǎo子怎麼可能造反?
“啊……呵呵……李肆啊,你來是為何事?”
白道隆那慈眉善目舒展開,還真隱隱帶了點菩薩氣,他手臂一轉,自然地抹上了自己那油光水滑的禿腦瓢,不管是李肆被告造反,還是見他不跪,似乎沒聽到也沒看見。
李肆微笑:“我的莊子裡出了內賊,莊人看到他進了白大人的衙mén,這是來領人的。”
這時候他才向田青看去,目光裡沒有一絲怒恨,只有沉沉的憐憫。
自打礦場麻風事之後,他再沒對這田青怎麼留心,就當是一般人對待。之前堅持要向劉瑞田青發出邀約,對劉瑞是存心釣魚,對田青則是想著田大由的身份特殊,怎麼也要把他兒子拉進來。這次盟約,劉瑞不入,找機會趕走了事,田青不入也沒什麼,以後只要繼續呆下去,各項事業都起來了,以後總會入的。
如今兩人都入了,劉瑞是什麼心思,他就再清楚不過,給過劉瑞機會,卻非要拿命來搏另一場富貴,就別怪李肆要取走這命。
可沒想到,一餌釣起兩魚,這田青……比劉瑞還能搏呢,這傢伙到底是在搏什麼呢?只是將雲娘之死怪到他頭上?可真是這樣,卻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