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三娘歡喜得差點叫出聲來,短銃,不是之前那種,而是和李肆腰間一樣的月雷銃。
“還有一枝,湊一對,這是給你的賠禮。”
李肆看著少女臉頰上依稀還留著的指痕,再加上那一道雖然淡去,仔細看卻還清晰的傷痕,心道這全都是自己造的孽,可誰讓這姑娘這麼倔犟,這麼……叛逆呢?
“就這樣?真有心賠我,就該讓我也入特攻組!韶州那事,可是我一手策劃的!”
少女心氣恢復了,開始朝李肆加倍索賠。她說到的“特攻組”,是李肆接著的大賞。羅堂遠因為行刺有功,被任命為新建的特攻組組長,目前只專注在刺殺這事上,不管是戰場狙殺,還是暗中行刺,都包括在內。
嚴三娘最不滿的也就是這個,分明她才是主謀,論罰有她,論賞卻沒她了。
“之前我說三娘你是做事的,現在我承認自己說錯了,三娘你還是能想事的,韶州的事,你居然能想得那麼周全。眼下我正在籌備特勤組,專門負責籌劃這類行動,組長的人選嘛……”
李肆丟出了香餌,嚴三娘兩眼頓時亮了,挺胸抬頭,“我!”
點頭之後,瞧著少女兩眼冒星星的歡喜樣,李肆暗道,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她不再親身上陣當刺客了……至於說她的那什麼策劃,漏洞還真是多啊。廁所木板上的線條和槍眼,酒樓二層僱的嗩吶腰鼓班,都是致命的線索。好在這時代的滿清官府,既沒有csi,也沒有福爾摩斯,更難以想象有人在七八十步外用火槍暗中狙擊,甚至陳通泰的死本就是韶州府所願,可不會下力氣嚴查,所以這次很幸運。
“為什麼要罰我在這山上呆一個月!?”
“不必日夜都在啊,下午就下山回家唄。”
“什麼……什麼家……”
“院子裡收拾好了屋子,關蒄刻意作了佈置,好吧好吧,那我專門再收拾出一套院子來讓你住,反正別住那客房了。”
“我又不是神行太保,你讓我一天來回這麼折騰……”
“營地也行,反正這一個月我也會呆在營地。另外呢,淘金的事,意思一下就行了,我準備了不少東西,這一月你就閉關好好學習。”
“那……那這還叫處罰嗎?你這也是壞了規矩!”
兩人低低說著話,暖暖的氣息也由內而外,將兩人連在了一起。
“對了,之前忙著去韶州夜襲,都忘了找你討賞了,不是說我運出米去就有賞嗎?在哪呢?”
看著少女張合的櫻,想到之前少女的允諾,李肆心頭癢。
“好啊,我賞……”
少女朝手掌心裡哈了口氣,揚了起來,準備報仇。見著李肆的微笑,手掌落下,卻柔柔撫在了他的臉上,自己整張臉也暈紅一片。
指了指自己的臉,李肆說:“就來個關蒄經常賞的。”
少女嗔道:“你們啊,一大一總是沒羞沒燥的!”
話這麼說了,可她卻鼓足了勇氣,櫻微微抖著,就朝李肆臉上碰去。
李肆可沒那麼客氣,心裡叫著“上二壘!上二壘!”俯就朝少女的櫻bsp;“總……司……”
悠悠呼喊聲響得恰到好處,嚴三娘一驚,下意識地扭頭,李肆的狼ěn只湊在了她那滑膩細嫩的臉蛋上。
嚴三娘啊地一聲輕呼,身影如蝴蝶一般飄開,丟下李肆鼻孔噴火地看向山下,哪個魂蛋這麼不知趣?連二壘都要來橫bsp;李肆這怒火是沒處洩了,段宏時找他,很急。
“出名了,麻煩也就來了。”
段宏時眉宇間有深深的擔憂,他接到了訊息,廣東督撫正在商量一件事,那就是要給北江船行官照,這是官府給船行的合法運營認可。但是……銀子拿來,底細拿來,活動隨時得在官府眼皮子底下。
這是清廷的一貫風格了,歷代都有,可清廷幹得最為徹底。一旦有什麼工商活動達到了一定規模,它必定要c進來,不是扶持,不是疏導,名為監管,實則掐住脖頸,吸血榨髓。李肆將這船行亮出來,雖然沒招來官府懷疑,盤查他的底細,卻還是遭了這待遇。可笑這樣的行為,在他們看來,還是對李肆的“恩賞”,因為這麼一來,李肆就躍身成為官商。
“銀子好說,底細也好編造,可架不住具體管事的官來窮折騰,換個有眼力有心計的,很容易就通到船行背後,咱們的青田公司。”
段宏時憂慮的是這個,李肆沉yín片刻,覺得事情不會太嚴重,他手裡還有牌。
“用上浛洸關行這一招?倒是有些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