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歷二代而繼的常青事業,即便是伍秉鑑,在世之時,他的怡和行也被清廷榨乾。
“這更是個神仙地,十年前,內務府的某個大人物,原本在北方作鹽務,後來生意砸了,從當時的太子爺那買到了獨攬洋貨買賣的生意,頓時讓廣州的洋行垮了大半。後來還是林陳何安幾家行商買通了總督和海關監督,跟著英吉利商人一起用力,這才頂住了那位皇商。哦,那個安,正是我安家的遠房叔伯。現在麼,這洋行成了各路神仙的香餑餑,誰都要伸手,我可不就是管大人牽進來的一隻手麼。”【2】
“所以啊……”
安金枝把話題兜了回來。
“我安家是琉璃匠人起家,靠琉璃做大了事業,這是根。就算洋行敗了,我還有根在,總能護得周全。李肆,你手上可就握著我的根,讓我怎麼能不盛待呢?”
安金枝投過來的目光真誠而熾熱,李肆暗道對這金閃閃真是低估了。這年頭能認識到實業才是根的人可真不多。可惜商貿的環境都如此惡劣,更不用說目前還必須依託於商貿環境的實業,安金枝對實業的態度,也就是當作一株續命草。
“要保命,這玻璃就是根,可要讓事業枝繁葉茂,靠的就是……男人的命根。”
接著安金枝又轉到nv兒身上,聽到他嫁出去的nv兒全都在達官貴人府裡,而且都還不是什麼正房,李肆唯有一聲感嘆。能bī得這金閃閃鞠躬盡瘁,日夜做人,求的就是個安穩的環境。他的nv兒,可是赤luǒluǒ的jiāo易砝碼,這讓李肆對安九秀的心xìng了悟得更深了一層。
之後的談話就深入到了實際。安金枝很坦誠,向李肆jiāo了不少底。他的玻璃料不少都是走sī來的,和洋人打jiāo道的經驗也由此而來,這才讓他有了chā足洋行的本錢。而目前的廣州洋行,龍蛇hún雜,規矩húnluàn,行商們正有謀變之意。
“去年洋船入黃埔有二十來條,來的船既有英吉利,也有佛朗機,還有荷蘭,幾國都相安無事,看來是聯手走了這商路。細xiǎo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