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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部分

”,丟了王位。為了證明自己只是被小人蠱惑,還不得不清理了身邊的“親英派”。

朝鮮王國,也就是眼下的李朝,是靠李成桂篡奪王氏高麗王國而得的。扶立李成桂的武將勳貴以及持朱子理學治國計程車子成為李朝的兩根砥柱,三百多年下來,都積下了深厚根基,被稱呼為“兩班”。

兩班分為勳舊派和士子派,黨爭不止,但沒有士子就無法治國,沒有士子也無法應付滿清,因此勳舊派漸漸士微。

英華搞了十六明王祭天退位,聖道皇帝以民約接下法統,這在一定程度上爭取到了朝鮮士子派的“同情”。當時英華雖然打敗康熙大軍,疆域還只有兩廣之地,朝鮮自然只能“同情”。

可沒想到,十年下來,風雲變幻,英華崛起,把朝鮮的宗主國打成了侄國,這讓一直袖手事外的朝鮮士子派頗為尷尬。

尷尬歸尷尬,朝鮮計程車子派從未想過要跟英華主動接觸,更沒想過要奉英華為正朔。

原因很簡單,英華貶孔儒,興楊朱,幾如禽獸之國。

這僅僅只是面上的大義,朝鮮士子派不願搭上英華這條線的真正原因還在於利益。朝鮮一國的利益格局是誰主導?兩班主導,由此一國大利在誰手裡?兩班階級。以英華的國體來看,一旦朝鮮跟英華接軌,英華那套東西滲透進來,朝鮮的利益格局就要變化,兩班階級的特權和大利就要丟掉。

所以,朝鮮士子派絕不承認英華繼承了大明正朔。堂上爭得利害,卻只是爭論對滿清的態度,誰要討論對英華的關係,就成了兩派群起而攻的物件,即便是他們的大王。

糾結的是,朝鮮士子內心深處視滿清為夷狄,總想著要掙脫滿清的束縛。而這一點,光靠朝鮮自己是做不到的。

爭吵的雙方骨子裡都是“自立派”,就想著等滿清倒下後,朝鮮效仿大越國,自為中華。至於英華,勢力都在南方嘛,雖然跟日本結了盟,也該是沒那個本事躍馬鴨綠江的。

能從國王升級為皇帝,自是李昑所願,可他很有自知之明。在華夏之前,朝鮮終究得“事大”。而且跟這幫士子不同,李昑很瞭解英華,不管是英華國民,還是那位比自己還小一歲的聖道皇帝,都不可能容忍朝鮮脫離華夏藩屬地位。這英華,骨子裡繼承了明人的傲氣,而其國力,恐怕已超昔日的大明。

當然,李昑並不知道,自己跟英華還可能有另一層關聯,李肆前世時空裡,李昑的廟號是“英宗”,再改為“英祖”,朝鮮後人都稱呼他為“英祖大王”。

這一層關聯也只是“可能”,在這個時空裡,歷史正朝著未知的方向滾滾而行。

看著吵得臉紅耳赤的臣子,李昑就感覺無比悲哀,他也算個有為之君,他可以借士子派施行仁政,廣興教化,但他沒辦法靠這幫人為朝鮮的未來認真打算,那意味著徹底丟開這幫人。

李昑暗自哀嘆:“就如聖道皇帝所說的那樣,這一國的大義立不起來啊。”

這場爭吵最終還是沒有結果,沒有結果,就等於墨守舊規,保守派獲勝。保守派領袖,領議政樸晟幸跟激進派領袖,左議政金泰來對視拂袖,再象徵性地奏請李昑定奪。李昑能說什麼呢,不管激進還是保守,都非他所願,既如此,就別惹麻煩了,他認了樸晟幸的主張。

回了寢殿,李昑怏怏不樂,太監領進來一個人後,心情才開始好轉。

“官本《權制論》!?皇帝親述?太好了!”

那人遞上來厚厚一大摞報紙,還有本書,李昑粗粗翻了幾頁,兩眼就迸發光彩。

李昑還有一樁心思深深藏著,不為朝臣所知。

他是聖道皇帝的崇拜者,這種情感一方面出自聖道皇帝那前無古人的功業,另一方面,則是折服於聖道皇帝的學識見解。

“皇帝正在親著《論法》一書,要興今世法家,一旦書成,小人會馬上進獻給大王。”

來人叫黃遠,算是他的岳丈,李昑納了他的女兒,封從四品淑媛。此人來自全羅道黃家,是勳舊派一系,但早已不涉朝政,就在外經營朝鮮到日本的海貿生意。

就是靠著黃遠,李昑才能得到英華的報紙書籍,也由此成為聖道皇帝的擁躉。可身為朝鮮國王,李昑也有著清醒的政治頭腦,他沒有透過私人途徑跟聖道皇帝溝通,那意味著太多的變數,不是他這個循舊守成之君能承受的。

“恨不能歸於聖君羽翼……”

李昑抒發著跟乾隆皇帝類似的感慨,今世法家……聖道皇帝好大的魄力。

“有叫範四海的英華豪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