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就好。”
這幾人顯然是城中官吏,李光佐臉色鐵青,卻忍住了沒發作。
帶著幾個隨從進了館子,片刻後就狼狽地退了出來,扶在牆角,翻江倒海地吐了起來。
“大人啊,開始就是這樣,熬過這一兩次,接下來就能品到神仙般的快活……”
門口煙館夥計還在安慰著,李光佐呸呸吐了好幾口,正想叫罵,一個人躥出館子,徑直撲了上來,驚得李光佐和隨從們全身都麻了,都當此人是政敵派來的刺客。
“錢袋!我要錢袋!沒有錢就吃不了福壽膏,錢……錢!”
那人兩眼發紅,瞳孔渙散,似乎是被什麼折磨得失了心智。
隨從們趕緊攔下此人,一頓拳打腳踢,那人在地上翻滾著,一點也沒覺痛,就扯直了嗓子呼號著“錢”、“膏”什麼的。
羅州牧守府,李光佐朝堂下被押著的牧守咆哮道:“還不止這樣!賣房賣田賣官身甚至賣妻兒,就為能吃上那福壽膏!吃那東西的人,一個個形槁容枯,有若惡鬼!羅州一城,兩班之人,十有五六都是如此!那等害人之物,你居然還勾結華商,容它在國中氾濫!?你還是人麼!?”
牧守像是心志已經崩潰了,兩眼失焦,哈哈笑道:“是啊是啊,羅州,全州,全羅道,不,三道已經沉淪下了地獄,地獄——!”
李光佐揪住他的衣領喊著:“我在京城聽到這訊息,還以為是假的,最多不過誇大其詞,可沒想到,真情竟比訊息還要可怕十倍!告訴我,是誰這麼大本事?是誰在短短几月間,就讓我朝鮮三道兩班都染上了毒癮?是誰有那麼大能耐,送來這麼多芙蓉……或者叫福壽膏的毒物!?”
牧守還在哈哈笑著:“是你啊,是我啊,是我們大家啊,除了我們,還會有誰呢,嘻嘻……哈哈……”
“別裝傻了,混帳!”
李光佐一把摔下他,嗆啷拔劍出鞘。
“誰!?背後究竟是誰!?你是我們少論派有為之人,是我親手籤令委任為羅州牧守的,你不是那種會被威逼利誘壓垮的人!我相信你,你也該告訴我,是誰開的國門,是誰在勾結華商,是誰在蠱惑朝鮮人吸食這可怕的毒物!?”
牧守眼神在剎那間似乎清澈了一下,接著又渾濁了:“還有誰……哈哈,大家啊,每個人都有罪!”
瘋了……這傢伙沒救了……
李光佐咬著牙,揮手示意隨從將此人拖下去斬首,他需要一顆腦袋,去給大王作起碼的交代。
“我說過了,是所有的人——領議政,你鬥不過的,你要對上所有人!”
牧守被拖下去時,忽然高聲叫了起來,可對李光佐來說,這更是瘋話。
濟州島海面,範六溪面帶憎惡地將一張單子遞給一名朝鮮軍將,那人點頭哈腰,狀極諂媚,讓範六溪噁心的不是這個,而是那人的女兒,被自己收作了妾室。
“李光佐來了羅州,估計是要禁菸的,這一趟之後,恐怕要斷一陣子了。”
範六溪的朝鮮岳父洪南成收下貨單,遺憾地道。
“斷?真要斷,損失的可不是我們。你跟下面的頭商們說,那李光佐只是作作樣子倒無所謂,若是要來真的,參行和銀行可得找他們逼債了。”
範六溪語氣冷厲,岳父卻毫不在意,他已被這話嚇住了。
“大家都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了,逼那李光佐低頭,之後的生意才能作得下去,否則……生死總被你們朝廷拿捏著,誰知道明日是個什麼情形?”
範六溪的話讓洪南成兩眼一亮,但又黯淡下來。
“他那種人,賄賂不怎麼管用,反而會惹得他硬來。”
範四海的聲音響起,比範六溪更冷更硬:“硬來?也好啊,就讓他硬起來,看到底誰是雞蛋,誰是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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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九章 朝鮮風雲:以卵擊石
() 第七百六十九章 朝鮮風雲:以卵擊石
膠州灣北,膠州水師營,年羹堯皺眉道:“芙蓉膏、福壽膏,南蠻到底在鼓搗什麼?我以為聖道皇帝還會用江南手段,可這路子……顯然不對啊。”
已從朝鮮回來的年斌道:“大帥,這該不是聖道皇帝的手腳,而是南蠻商人自為。南蠻的北洋艦隊跟他們的商船就是各走各的,沒湊在一起過。而且還不止南蠻,聽全羅道和慶尚道的水師官將說,還有日本的薩摩鬼子也在販運這東西。”
年羹堯更為不解:“那東西……難道比黃金還抓人心?不到半年,就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