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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部分

範四海肚子裡也窩著一團火,怒火外,卻也在揣測是不是朝鮮局勢有變。暗道得跟馮靜堯碰頭商量一下,看他那裡有沒有新訊息。

福華公司的朝鮮生意據點設在日本長崎,範四海回了長崎,正一面打理日本的香菸生意,一面琢磨怎麼擴大朝鮮市場,有朝鮮人找來了,竟是朝鮮商人直接帶全羅道水師統制的親信追上了門,來勢之急迫,都沒顧得上整理儀容,一身腥臊味衝得範四海這個老趕海的也直皺眉頭。

商人一臉殷切地道:“上次冒犯範東主,的確是上頭壓下來的嚴令,我們將軍也只能依令行事,冒犯之處,還望範東主多多海涵……”

那親信更綻開一張快爛掉的笑臉:“為示歉意,將軍願奉上女公子,伺候範東主起居。範東主以後出入朝鮮水路,只要不鬧出太大動靜,將軍都會遮護住。”

直接送女兒……這賠罪的誠意太大了,大到了根本就不是賠罪的地步。

範四海問:“將軍還有何求?”

商人和親信異口同聲地道:“芙蓉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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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八章 朝鮮風雲:帝國主義的毛孔開始滲出血腥臭氣

() 第七百六十八章 朝鮮風雲:帝國主義的毛孔開始滲出血腥臭氣

“兩班高門爭搶這東西……我真是笨啊,非凡之器,這芙蓉膏才是非凡之器!”

範四海是老狐狸,幾句話就套出了對方的底細,他那四箱芙蓉膏是“新產品”,調治了口味,附送了煙具,兩班貴族格外喜歡,很快就風靡全羅一道。

再回想自己的“江南經驗”,範四海驟然醒悟,真正的非凡之器,是能給本地中間商帶來暴利的東西,比如說英華鹽業在江南迅猛拓展,靠的就是給商代留出厚利。

國門從來都是裡應外合開啟的,光靠外力並不足夠。朝鮮商人和水師高官就是看到了芙蓉膏的驚人暴利,連女兒都要送出來,就為了攀上他這處貨源。

“芙蓉膏……就是鴉片,國中嚴禁的毒品啊,被查到的話可是大麻煩。”

範六溪現在是好孩子,格外有法律觀念,忐忑地勸著快笑岔了氣的父親。

“唔……對啊,去找公司的訟師來,仔細看看國中律法。”

範四海收了笑聲,也有些凜然。之前只是捎帶這玩意送禮,如果要當成主業來稿,得看看是不是違法。有早前閩粵風波的經歷,加之英華現在重法風氣正在凝聚,範四海也不敢橫行無忌。

“聖道九年,朝廷頒有《禁毒令》,據說正在修訂,明年會改為《禁毒法》。以《禁毒令》現有條款來看,但凡沒有醫藥許可證而在國中種罌粟,以及在國中製造售賣罌粟制物的,都是重罪!吸食罌粟制物,不管是煙粉還是阿芙蓉,有功名的剝奪功名,有公職的逐退,還要押進天廟和各方開辦的戒毒所。”

公司特聘的訟師很清楚相關法令,總結而言,英華對鴉片管控很嚴,除了特定醫用品外,不準在國中種、賣和吸食鴉片。福建、廣東潮汕乃至呂宋等地,抽鴉片的人不少,《禁毒令》也是東院在聖道九年的一項功績。

訟師再道:“總司,南洋公司的罌粟園都是緬甸、暹羅一帶土人的產業,至少名頭上是,而我們是賣到朝鮮,這頭尾都不涉本國,所以……”

範四海嘴角翹了起來:“所以,我們怎麼賣,都是合法的。”

範六溪還是不忍:“鴉片終究害人,朝鮮人也是人啊,咱們這麼幹是不是有損陰德?”

範四海白了兒子一眼,再道:“那水師統制要送女兒過來,你收著當正妻如何?”

範六溪惱道:“爹,那是朝鮮女子!”

範四海聳肩:“這不就對了,朝鮮人終究是外人,別忘了,咱們華夏,內外有別。不害國人就是陰德,外人麼……誰管他們死活。”

範六溪眼珠轉了一圈,也釋然了。

六月,青海那達慕召開,政事堂參政薛雪親往西寧,大會青海蒙古諸部,推行“英華內藩新制”,為諸部重新劃分地盤,授各部扎薩克之職。同時再與噶爾丹策零會盟,共商攻略烏蘇雅裡臺大計。

英華所定的“內藩新制”不再將國中各族當作夷人,而是與漢人一家的“華人”。由此捨棄了明清時分封大小土司和王公的制度,湖廣、西南和西北各族雖還是以土司、土州和旗盟制聚居,內裡機制已有所不同。青海由此改為一省,由英華施行直接管轄。

烏斯藏問題,因與準噶爾共謀烏蘇雅裡臺而暫時擱置,目前名義上其實還是滿清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