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憐傢伙砸成肉醬。
對方的煙塵……為什麼比自己這邊厚密得多?
精氣神聚到最高點時,哈喇布坦心中還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煙塵對沖,眼前驟然換了天地,哈喇布坦的呼吸被塵霧中猛然推來的一道火紅長牆壓得一岔,手裡的狼牙棒下意識地揮了下去,啪嗒一聲,一杆長矛,不,甚至只能叫長木杆的東西應聲而斷。
可還沒等他抽回狼牙棒,兩根長矛就狠狠戳在了他披著鐵甲的身體上,長矛斷了,哈喇布坦也如撞上了大樹,從急奔的坐騎上倒飛而下,狠狠砸在地上。
馬聲嘶鳴,自己的坐騎似乎也撞倒了一個敵人,但這對接下來的遭遇完全沒有影響。
咣噹……喀喇……
馬蹄重重踏在他的鐵甲上,哈喇布坦甚至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肋骨折斷,倒插,刺破了肺部,捅穿後背的聲響。
仰躺在地上,哈喇布坦隱隱看到,一道人馬之牆正朝前穩穩推進,每名騎士之間相距不到一個馬身。眼珠再轉向前方,百步外,又一道橫牆碾壓而來,長矛穩穩挺著,就跟祖輩人講起昔日馳騁東西大陸的蒙古騎兵,對戰結陣步兵時的情形一般。
“耍……賴……”
在第二道橫牆碾上身之前,哈喇布坦就嚥下了最後一口氣,最後閃過的一個念頭則是滿滿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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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章 哈拉綽爾之戰:人人心中一杆秤
() 第七百五十章 哈拉綽爾之戰:人人心中一杆秤
馬雖雜色,紅衣齊整,從半空向下俯瞰,大約兩千龍騎軍正列作三排,間夾三縱隊,依稀像一個巨大的“田”字,鋪開兩裡寬的正面,以中速向蒙古人直愣愣地推過去。“田”字陣的橫線排列緊密,幾乎不容人馬插入,兩側則被遊騎遮護,看服色是藏人騎兵。
稀疏得多的蒙古騎兵在這道人馬之牆面前如無力的野草,被一株株紛亂碾過。弓箭、馬刀,乃至頗有技巧的曼古歹回馬射,不停地在這道紅牆上製造縫隙,但隨著紅牆的推進,個體的英勇都變作了徒勞的努力,如海潮拍上礁石的浪花,片片碎裂。
兩股塵浪疊進一里左右,第一排紅牆也如入骨的刺刀,漸漸顯得鈍慢下來。
“左翼散了!翼長摘了領花去補佇列!甲哨哨長代理!”
“右翼丙哨空缺,調一哨上來!”
“跟不上的向骨線集中,這不是死撐面子的時候!”
軍官此起彼伏的呼喝聲在紅牆中盪開,他們的長矛基本都折斷了,手裡全都揮舞著馬刀,甚至有不少人手裡只有了長短火槍,而這是違反戰法新規的。
貫穿在橫陣之間的縱隊兵力補入橫隊,勉強撐起了第一道橫隊的速度,但連綿一線的隊形再難保持,跟幾波密集敵人撞擊後,散作了幾截。
滴滴答的急促鼓點聲響起,第二道橫陣加快了速度,聽到背後的鼓點聲,第一道橫陣的破碎佇列也朝左右加速散開。
最初哈喇布坦的遭遇,即將第二次落到自以為已擋住了這股紅牆的蒙古勇士身上。
“果然……不管是步兵、騎兵,還是陸軍、海軍,戰爭之道都是相通的!”
第二排佇列裡,陳松躍心頭大石落定,砸起了大片名為興奮和自傲的水花。
自醒悟適用於龍騎軍的騎戰之道後,這大半個月來,全軍就在苦練結陣而戰的本事。這不需要從頭去琢磨什麼,直接將步兵作戰的原則搬上馬就好。
大寬面,淺縱深,密集橫陣,步調一致,在馬速儘可能快,衝刺儘可能持久的狀態下,始終保持隊形。這既是陸軍的步兵作戰原則,也成為龍騎軍的騎兵作戰原則。
為確保人馬一致,營翼哨一致,王堂合跟他用上了無數土辦法。包括把步兵佇列鼓用在了騎兵上,挑選狀態最一般的戰馬,那些騎術精湛的,馬匹優秀的,全都被排除在了佇列之外。
大半月來,一邊行軍一邊訓練,龍騎軍也漸漸分化出了幾部分。一部分就是馬戰尖子,他們騎著好馬,個人武勇足以跟蒙古人一拼。將他們跟藏人編組在一起,作為遮護橫陣側翼的遊騎。一部分始終難以融入戰馬佇列,就全跳出來,幹龍騎軍以前的老本行:騎馬步兵。剩下的接近一半官兵,用來組織密集騎馬橫陣,手持長矛,充當碾路機。
訓練時間太短,磨合太少,王堂合跟陳松躍對初戰沒抱太大期望,因此用上了紅衣慣常的打鐵戰術,由王堂合率騎馬步兵和炮兵先趕到金子海附近就地防守,作為鐵砧,陳松躍帶騎兵拖後十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