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的……
另一個米五娘在心中低語,這一輩子的悲苦喜樂瞬間閃過。
老……
米五娘即將消逝的意識,終於卸掉了所有負擔,面對自己的本心。
老……天爺,為什麼……
吐出最後一絲血沫,眼瞳散焦,身體緩緩傾倒,米五娘香消玉殞。
候安走過來,端詳著眼瞳還直視蒼天的死者,低聲噓嘆:“卿本佳人……”
……
第七百四十章 你不是一個人
() 第 76 章
你不是一個人
真的忘了什麼……
車廂裡,李肆倦意上湧,手裡無意識地轉著,腦子又迷迷糊糊閃過這個念頭。"".
彈窗廣
身側三娘咿唔轉身,被子滑落,李肆趕緊替她蓋好,愛憐地撫過三娘鬢角。這段日子她可累壞了,天天陪在身邊,時時警惕安防,耗神太甚。四娘年輕,能扛得住,三娘卻再非小姑娘,在這午後沉沉入睡。
撩起車簾一角,隔著厚實車窗看出去,前方是寬闊江面,江中拔起一座小山,山上亭臺樓閣,紅牆碧瓦,一座佛塔聳立。山是金山,寺是金山寺,傳說中白娘子鬥法海,淹掉的就是這金山寺。
車駕駐輦鎮江西津渡口,江北就是揚州的瓜州渡。李肆正照行程前往揚州,主持淮揚學院落成典禮。
江南早前只有龍門學院,光復後,蘇州學院、杭州學院、金陵學院相次建起,以天道諸學吸納江南士子。揚州的淮揚學院是英華在江北建起的第一家學院,他這個皇帝,自然要親臨勉勵,以安江南士子之心。
放下車簾,車門響了,臨時兼任內廷侍衛統領的於漢翼伸頭進來,正要張嘴,李肆和車中侍女同時比出噤聲的手勢。
吩咐侍女照顧三娘,李肆下車問:“什麼事?”
此時渡口碼頭處正被黑衣警差層層阻隔,遮護著李肆車駕。十來輛馬車,二三百隨行護衛和內廷官員,只為趕路,沒必要鳴鑼開道,張揚鑾駕。僅以江南行營的名義,排程地方警力護衛。
西津渡口是大江南北要道,警戒線外,還擠著眾多正要過江的民人。李肆一行只佔渡口碼頭處兩三刻功夫,不算太擾民。
於漢翼道:“民人中似有賊匪,出了點亂子,丹徙典史求請把所有民人驅出渡口。”
這事屬於安保,該三娘定奪,她既在午睡,李肆就攬下了。
李肆問:“真是賊匪?”
於漢翼搖頭:“見著警差就跑,拿著後沒查出什麼。”
多半就是怕官的老百姓,李肆不以為意,否決了丹徙典史的請求。正要回車,清風拂面,感覺腦子靈醒了不少,閒心也上來了。車馬上船要些時間,瓜州渡那邊還要作準備,他想品品“微服私訪”的味道。
“這個……是,這就帶人過來。”
聽李肆說要跟那民人聊聊,於漢翼不滿了,李肆也不滿地嗯了一聲,無奈地領命而去。
不一會,一對父女模樣的民人帶了過來,都是尋常服色,男子三十多,樸實木楞,小姑娘十歲出頭,眉目娟秀。
把男子留在後面,女衛帶著小姑娘來到李肆身前。瞧小姑娘小臉青白不定,淚水包在眼眶裡,身子還微微發抖,正是懼到極點的表現,李肆儘量讓自己的姿態聲音柔和隨意。
“小姑娘,叫什麼名字?”
“許……”
姑娘差點道出本名,可想著師父的吩咐,父親的告誡,她及時改了口。
“許……五妹。”
道出今後都要用上的名字,許福娣,不,許五妹漸漸鎮定下來,也許是眼前這位老爺太和善的原因。這輩子還真沒人用這麼平和的話語跟她說過話。不是咒罵呵斥,就是奉承阿諛,也就師父偶爾……
想到師父,許五妹眼圈又紅了,身前那比父親還年輕的老爺正問道:“家住何處?過江去哪啊裡?”
還要盤查!?許五妹就覺後頸絨毛都立了起來。父親成天就說,絕對不能露了身份形跡,被官府捉了去凌遲還是小事,完不成聖姑娘孃的囑託,可是要遭無生老母棄絕的。
許五妹怕的就是這個,緊緊閉嘴咬牙,目光投地。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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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嚇著了……
李肆不忍,面對這小姑娘,正有一股熟悉感升起。
“蘇州崑山人,說是去淮安投親,地點人家都有,身上沒什麼異物,口音也沒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