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一個營也好啊。”
軍議完畢,張漢皖繼續繞著沙盤負手沉思,龍驤軍都統制羅堂恆不滿地發話了。兩年前,他好不容易從皇帝那討了人情,由鷹揚軍都統制使轉任龍驤軍,就是想在塞外建功,卻沒想張漢皖為照顧羽林軍,不但把這一戰全讓給羽林軍,還要龍驤軍一師去幫羽林軍站坑。
“你以為這一戰就是終戰?”
幾年領軍,未曾大戰,張漢皖卻像是入定的老僧,眼下大戰將至,卻無一分情緒波動。他冷冷地回著昔日在雞冠山受自己教導的方鐵頭,見對方發楞,恨鐵不成鋼地嘆氣。
“陛下早有言,西北大敵是誰?不是烏里雅蘇臺的喀爾喀蒙古,也不是西域的準噶爾,而是他們背後的羅剎人。”
“羅貓妖早就發回了訊息,羅剎人自聖道十年末光緒之亂起,就加大了蠱惑喀爾喀蒙古的力度。今日傳回的居延堡戰報裡就提到,三音諾顏部人手一杆羅剎火槍,後面的蒙古大軍,估計還混著羅剎人,他們的火炮,怕也是羅剎人給的。”
張漢皖說到羅剎人,方堂恆就恍然大悟。
“蒙古人這兩年沒動,就是在跟羅剎人討價還價,看能搞到多少火器吧。”
張漢皖點頭:“所以啊,大戰還有得打,這僅僅只是開始。”
方堂恆皺眉道:“老張啊老張,你還當我是新兵牙子般糊弄?跟羅剎人在西北打,怎麼可能還有幾萬人的大戰?到時怕是在跟老天爺打,跟凍土和冰雪鬥。”
張漢皖撇嘴道:“那可是開疆拓土的偉業,不願意的話,你也可申請轉調朝鮮,韓再興那邊正少一個得力的前敵主帥當副手。”
朝鮮!?
方堂恆連連擺手,那個泥潭,他才沒心思陷進去。兩年多里,趙漢湘和楊堂誠先後在朝鮮幹過前敵主帥,結果都大病一場,不得不回國,原因居然是雜務太多,心力交瘁。
為什麼呢?因為麾下五萬前方人馬裡,既有“志願軍”,又有韓軍。而志願軍裡,國人、日本人、暹羅人、廣南人,各個盟國都有,怕不下十七八個國家。每次開軍議會,一件小事就要佈置半天,一句話出口,同時有十來個翻譯轉譯給各**官,皇帝都曾經抒發過感慨,朝鮮主帥那位置,沒有唐僧的嘴唐僧的心,可真幹不了。
韓再興已經變成唐僧了,張應的口舌功夫,更是連老姑婆都甘拜下風,可其他人怎麼也幹不下來。
偏偏皇帝對朝鮮興致缺缺,朝鮮戰事一直膠著不定,大韓崇道皇帝只能佔著半邊國土,跟北面年羹堯和李光佐一直頂牛。現在更在平壤以南兩百八十里處建起了一條縱貫東西的長塹,似乎要天長地久地打下去。
說到朝鮮,方堂恆心理終於平衡了,好歹在西北還有開疆拓土的功業等著。
趕走了猶自瓜噪的方堂恆,張漢皖抱著椅子背,盯住沙盤,繼續思忖。他的目光沒放在居延堡,而是繼續向北,落在了北海。北海西面有一面小旗,旗上標註著“厄爾口城”3。。。
第七百八十五章 居延之血
() 張漢皖目光再掃向北面更廣闊,地形卻模糊不明,完全是隨手而就的地域,搖頭嘆道:“陛下啊,你是自古以來,野心最大的一位皇帝。一般的國人只怕會把你當作楊廣,把我們紅衣當作為你而戰,而不是為國而戰吧。整個西伯利亞,不,北庭,你都想要……”
貌似苦惱,可嘴角卻漸漸翹起,張漢皖再滿足地自語道:“有這個目標,這一輩子也夠了。”
居延堡東北二十里,蘇泊綽爾【1】湖邊氈帳如雲,這已是十月初二,蒙古大軍會師於此,戰兵加上隨同出征的部眾,這裡匯聚了近十萬人馬,幾乎佔了喀爾喀蒙古諸部人口的三分之一。
這是一場豪賭,準備了兩年多的豪賭,但即便骰子已經離手,在飄滿了哈達的汗王大帳裡,還在進行著未盡的討價還價。
“尊敬的汗王,從阿穆拜爾商到厄爾口城,算上哥薩克人,所有軍隊加起來也不過三四千人。在遼闊荒蕪的西伯利亞,這麼多士兵足以征服萬里疆域,可向南到了烏里雅蘇臺,這點人馬就遠遠不夠用了。”
西伯利亞總督特使,厄爾口督軍切爾雷赫很禮貌地回應著扎薩克圖汗格埒克延丕勒,後者擰著眉毛,不悅而又無奈地哼哼了一聲,再沒說話。
“安娜女皇在上,我們總督的誠意難道還不夠嗎?一萬枝燧發快槍,四十門火炮,我們花了一年半的時間,才把這些槍炮拉過烏拉爾山。原本總督還希望派出我們最有才幹的軍官,教會各位汗王手下的蒙古勇士怎麼用火